秦筠眸色暗了暗,忽想起沈清和与柳华几次三番相谈甚欢。胸腔直泛酸意,似打翻了醋坛子,涩的他有些喘不上气。
若是将柳华杀了……,那……易安会不会怪他……
怎么就这么容易招惹女子呢!秦筠垂下眸子,压下眸里无限翻滚的阴暗怒意。
他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秦筠。
就在思虑间到了华清宫,遇上了同样匆匆赶来的宋零榆。
“下官参见殿下,沈大人。”宋零榆朝着沈清和眨眨眼,笑道。
秦筠微微点头,“免礼。”
沈清和也笑着点头。
到了这座皇城,沈清和身上就寻不见平时散漫慵懒的劲儿了,只剩下让人挑不出错的端正。秦筠更是不见平日在他身边清风霁月的模样,寒凉的如冰。
这是这座皇城给予他们的枷锁。
几人朝着紫宸殿走去,竟没发现后方的秦时见着秦筠与沈清和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眸色一沉,周身的烦躁怒意简直要压垮身旁跟随的侍卫。
沈清和何日与七皇弟走的这般近了……
紫宸殿来的人皆是一片沉凝,气压低得简直要拖垮每一个人。
沈清和垂着眸静立在一旁,收了身上的风流散漫,融入周围大人其中。
不多时,皇帝来了紫宸殿。
承和帝面沉如水,脚步略微有些急促,身上尽是压抑着怒意的帝王压迫。
谁能在天子面前轻易的喘口气?动辄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就连那尊荣华贵,权倾朝野的谢丞相都不敢轻举妄动,不去触帝王的霉头。
皇帝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手指轻扣椅面,一下一下,似乎敲进了群臣心里,越发的沉凝了。
过了好半晌皇帝才讲话,“众卿可知朕召你们何事?”
群臣隐晦的对视一眼,谁敢于皇帝先一步得知官盐被劫呢?就是知晓,也不能承认。
“臣不知。”
皇帝面上看不出喜怒,指尖依旧敲着龙椅,对刘公公道,“将人带上来……”
刘公公得了旨意,急忙吩咐了下去。
被带上紫宸殿的这是沈清和与秦筠之前谈论的范启闻。沈清和眸光一颤,总算是知晓范启闻的庐山真面目了。
范启闻是位约莫四十几岁的男子,身形肥硕,体格却是矮小,简直就像……就像球一般。身上的官帽像是有些斜,沈清和看了一眼后就觉得不适移开了视线,莫名的想让南星将那衣冠给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