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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越发的抠了,欧阳抠。”何须归吐了吐舌头。

    欧阳豆有点深沉地说道:“是我越发意识到赚钱之艰辛。买不起马,让我有种幻灭感。我曾以为,只要给我个穿越的机会,我就能富可敌国、妻妾成群。”

    厉行一手环着外甥,一手搂着老婆,轻松地笑笑:“无需那么节省,不能化缘,我们就花钱吃饭。我们已经是小富了,很多农民终日辛劳,就是盼着能买头驴。我们呢,一口气买了三头。”

    对于僧道,多数人都心怀敬意,伙计爽快地答应为他们准备斋饭和客房。驿馆本是官营,理论上不接待寻常百姓和江湖游侠,但上头没人来查,驿官就当成客栈来经营,捞外快。

    用过斋饭,闲不住的欧阳豆跑去找伙计聊天,打听新鲜事、启迪创业思路。厉行和何须归则面对面地坐在粗木桌旁,挤在一个盆里泡脚解乏。

    驿馆旅客不多,房里很安静,只有盆里的热水偶尔“哗啦”一声,是某人的脚开始不安分。先是踩人家脚背,又顺着小腿往上磨蹭。

    何须归觉得痒,缩了缩脚,低头望着木盆:“你脚大。脚大走四方,嘴大吃猪羊。”

    “我只知道脚大费鞋。”厉行掏出一个苹果,在前襟蹭蹭,啃了一口。

    一袋子苹果是何母临别所赠,这大概是北方百姓在漫漫冬日里唯一能吃到的新鲜水果。通过妥善的窖藏,能保存五六个月。入冬前,青楼会在地下室贮藏大量苹果,以供员工和顾客食用。

    “咦?这个苹果是草莓味的!”

    “不可能,我尝尝。”何须归夺过来啃了一块,细细咀嚼,哪有半分草莓味?他兴味索然,又把苹果丢还回去。

    厉行继续啃了几口,惊奇地挑眉:“真的是草莓味,你吃不出来吗?”

    “肯定是你的味觉扭曲了。”

    “现在我嘴里全是草莓味,不信你尝尝。”

    何须归心里有什么扑棱一下,蓦然涨红了脸,失措地向后躲去。然而厉行先发制人,如掠食的鹰隼般急冲而至,吻住他的嘴唇。

    他挣了一下,旋即陷入一种美妙的触感中,温热、湿润、甜蜜,像躺在一杯布丁里。本来在玩水的脚趾,倏地蜷缩起来。

    他生疏地试探,笨拙地回应,耳边有细小的烟火在不断炸开,卷翘的长睫微微颤抖。

    待他从甜美的梦中睁眼时,就像冬眠的狗熊被春风吹醒。浑身懒散无力,轻轻咂着嘴,回味去年最后一口蜂蜜的滋味。

    泡脚水已经凉了,胸口和肩膀也传来阵阵凉意,因为厉行的手不老实,扯开了他的衣服。

    “你干吗?”

    “我看看你伤好没好,”厉行打消刚刚升起的邪念,查看他的伤情,“那混|蛋留下的掌印还没消退,还觉得胸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