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手里的信息全都偏差,成了一个毫无过人之处的普通人时,难道仙督大人您,还舍不得灭个口吗?”我说下去,“甚至,更夸张的,要是这世界改变得太大,影响了我家先人的生活,那在未来,有我没我都不一定呢,您说是不是?”
“那你想怎样呢?”他听我说出这一堆,露出一个标准的瑶式微笑,问。
我吸了一口气,道:“我虽然不能直接告诉你想要的消息,但你要相信,我绝没有害你的心,相反,没人比我更希望你好——我跟你无冤无仇,说更直白一点,我原本都不算认识你。而现在的情况,咱俩现在在一条船上,你好好没事,我是‘仙督夫人’,锦衣玉食,还能有机会寻摸寻摸回去的方法,你要是有事,那我货真价实成了寡妇,众目睽睽,还说不定还真逼着我一头撞死好立贞节牌坊咧!”
他噗嗤笑了一声。
“敛芳尊,你是聪明人,想必明白我的处境,我必须保留我的利用价值,不能自己把自己作死,”我喘口气,伸出一只手,“我们定个契约吧,我会尽量让局势不要离我所知道的未来太远,我不能说的,你也不要问我。但又会全力居中斡旋,为你选择一条最好的道路的。”
他看着我,开始发出一声冷哼,后来冷笑连声,继而终于停不下来了。
笑够了,他才慢条斯理地道:“也不知我家阿愫那般温柔单纯,这是上哪儿招了个牛鬼蛇神在身上?”
我:“……”
“也罢,金麟台不差你一口饭,”他顿了顿,笑道,看着我伸出的手,有点疑惑地也伸出一只手来。
我抓住他那只手,标准地握了一下:“成交!”
“这是那个世界的礼仪么?”他微微皱眉,笑容都掩饰不住的嫌弃,把手抽回去,掏出一张绣着金线的帕子擦了擦。
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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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挑明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道,“那信上说,要向百家掀我老底,后来怎么样了?这算不算你能透露的?”
“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我小心地道。
“依我看,若我按兵不动,对方八成不会这样做,”金光瑶在密室里踱步,“他要揭发的话,怎样揭发呢?传播流言?还是给每家送一份信去?流言蜚语,虽然可恼,毕竟坐不得真凭实据。想来他收集这些黑料也花了不少心思,若我是他,断不会把一张王牌这样随随便便打出去。”
“拎得很清嘛,金宗主,”我笑道,差点把后面那句心里话也说出来:前世那到底是什么骚操作。
不过想想,前世大概也是因为秦愫自尽了,形势不同,又刚好手边有个魏婴可以嫁祸。
“不过我也做着防备,兰陵近处的书馆茶楼,都着人监视着,若有哪个说书先生敢起这种头,便让他知道厉害,”他接着道,“若有哪家收到信件,拿来搞事,我就让他来跟我对质——那些陈年往事,物证早已湮灭,就算他们找得一两个人证来——他会找我不会找么?想凭几句空口白牙,毁谤仙督,想来还是没有那么容易。”
“可以啊,”我咋舌道,“若是这样,我算白担心你了。”
“不过……”他又道,似乎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