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养一次吧。
我爱罗只是毫不在意地用拇指指腹抿掉了那点血迹,稍稍用力,就堵住了连接到心脏、试图汩汩外流的温热血流,笑了笑,“我不记得了。”那朵花的名字。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那种无奈和郁闷,手鞠本来想要说的“不管有多难找我也会帮你找到的”在他那种近乎纵容的包容感眼神中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手鞠骨子里有固执的成分,这大概他们家的遗传基因。
她还是搜罗来了一盆一盆月白色的花,循着记忆中那朵花模糊的样子,但不用我爱罗说她也知道,那些都不是那朵不知名的花的品种。
可能是抱着“或许他会有新的喜欢的那朵花”这样的心思,手鞠还试着找了红的、绿的、蓝的,各种各样的花,因为木叶那地方的环境和气候都过于得天独厚,不少植物都来自那里。
我爱罗将那些花都交给了村子里负责植物培育的人。
本来以为手鞠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甚至还有点绝不放弃的意思,我爱罗找了个机会,“别再给我送花了。”
他颇有些无奈,“那些花在砂隐生长要花费大量珍贵的水和人力,还是让它们待在合适的地方吧。”
“我已经是代理风影了,不是小孩子了。”他的语气软了点,依旧平缓理智,像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耐心地给出了理由,“我没有时间去照顾它们。”
勘九郎对手鞠的坚持表示不理解,他觉得我爱罗以前纠结于那些花草是因为太孤独了,但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了,所以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手鞠懒得跟他这种钢筋混泥土筑成情商神经的人解释。
勘九郎不死心:他现在也养仙人掌啊,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他养那种花。
因为手鞠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只是手鞠的放弃来得比勘九郎预想的还要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爱罗儿时“为了一朵花要杀人”的事迹太出名,在那些老古董设计的名为“是否有真正成为风影的容量”的测试中,我爱罗亲手搭建的那个小温室成了牺牲品,连同里面十几盆仙人掌。
在坍塌的废墟里找到了半截还连着根的仙人掌茎身,我爱罗将它埋在随意的一处,竟也活了下来。
就像我爱罗说的那样——在砂隐这样的地方,很好养。
那些老古板大概没想到,手鞠比我爱罗对这件事的反应更大。
“你不生气吗?”手鞠拿着扇子指着我爱罗,因为太过用力,她扣着扇柄的指节泛起浅浅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