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音忙倾着身子对副驾驶的江霁初夸赞道:小弟弟,厉害啊。
江霁初没搭理他, 兀自摘帽子摘围巾,当墨镜也被摘下来的那刻, 廖音从江霁初眼尾窥见一丝凌厉。
不是故作冷漠, 不是因为要冒险生气, 像是维持同一个状态太久, 在经年岁月中刻进骨子里的凌厉。
谢寄:好玩吗?
只一个瞬息,江霁初眼尾的凌厉如冰雪初融:热。
江霁初受规则所限,不能主动帮助廖音逃走。
但当个木偶站在那里还是能办得到,谢寄利用了规则的bug,借由江霁初吸引视线,自己带廖音从地下车库逃离,再回到地面接可以行动的江霁初,两人没有交流计划,却对彼此的想法一清二楚。
谢寄跟后座的廖音确认道:二寂墓园对吗?
廖音回神:对。
谢寄:殷霖。
电话早在廖音观看江霁初特技表演时接通,殷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好嘞,二寂墓园,殷霖系统竭诚为您服务,谢总,建议五百米后第一个路口左转。
廖音来不及对突然冒出来的人工导航有什么想法,就从后视镜看到追上来的大批车辆:他们又追上来了!不能让他们打扰余影的清净!
谢寄眼睛微微眯起:那就坐稳了。
谢寄调整车速,抓住红绿灯间隙在下一个路口时猛打方向盘,一个漂亮的飘逸进入新的路线。
可A市的媒体嚣张惯了,有一部分居然连红绿灯都不顾,在此起彼伏的刹车和叫骂中追了上来。
谢寄平静地一瞥后视镜:找个人少的路线。
殷霖:继续向前一千米,然后右转。
谢寄根据殷霖的提示开过几个路口,离开云来商场附近,人流量开始变得稀少。
他踩下油门,在记者车即将追上来的那刻猛地提高速度,车子在他的操控下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车内的两个人只得握紧把手,然而下一秒,谢寄突然又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车胎和水泥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谢寄靠着安全带和对身体的把控稳住身形,寒风通过摇下的窗户灌进车内,将他黑发吹得凌乱。
引擎和呼啸风声混杂在一起,犹如演奏到高//潮的交响乐,而谢寄面容沉静,唇角还维持着原本的弧度,激烈的追逐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黑色的真皮手套握着方向盘,绕过一辆又一辆马路上行进的汽车,后面追他们的记者越来越少,却总有几个车技不错,又有恒心和毅力的人。
谢寄悄无声息地将车速维持到一个安全水准,等追着他们的两辆车渐渐追上来。
他们被一红一紫两辆汽车左右包围,记者不要命地探出车厢,举着话筒冲谢寄喊:快停车,我们是甲鱼社的记者,希望廖先生能接受一下采访。
廖音: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