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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的迷茫过后,他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到了邢舟扬身上:你有病?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睡觉也招惹你了?让你手贱来扒拉我。

    邢舟扬:

    邢舟扬:睡觉被子盖过头顶,可能会缺氧导致窒息。

    与你无关。燕晨试图拉回被子。

    但他受着伤,手上还在输血,别说抢回来了,被子一角捏在手里,连动都没能扯动一下。

    别任性,燕晨。邢舟扬突然沉声问:为什么要割伤自己?

    是你割伤的我。燕晨动作自然地收回手,抬头看见邢舟扬摇了摇头,满脸笃定道:

    不,我不会伤害你。

    燕晨面色平静:一名刑警,对杀人犯说这样的话,你认为有多少可信度?

    邢舟扬沉默了下来。

    燕晨说得对,他们处于对立面,更何况中间作为纽带的燕瑶已经去世。

    如果,如果他能早一点收集全那些资料,或者,提前将自己的打算和燕晨说清,也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这很难,因为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建立起过「信任」。

    邢舟扬的心被无尽的悲哀笼罩:对不起。

    他已经联系了孙一丹,对方派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

    他相信燕晨对此心知肚明。

    我已经托人帮忙找了律师,等会儿我带你去心理科,找医生开证明

    我不需要。燕晨打断了他的话。

    在此之前,他已经无数次或明示或暗示,向邢舟扬转达一句话:不要管我。

    你和我姐还没有结婚。

    她已经死了。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但邢舟扬就仿佛一头驴一样,又蠢,又倔,一如此时:别开玩笑,燕晨。

    他的表情甚至称得上严肃:是,阿瑶去世了,但这不代表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消散了。

    我还没有忘记她。

    见燕晨沉默不语,邢舟扬接着道:责任、义务,爱法律关系是明确承认这些东西的结果,而不是证明情感和记忆才是证明。燕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邢舟扬认为,他和燕瑶的感情已经走到了那一步。

    所以,他理应有与作为姐姐的燕瑶,对燕晨的爱护同等的责任和义务。

    当然,邢舟扬相信,即便是燕瑶,也不会放任、包庇燕晨挑战法律的底线。

    只是燕瑶能管住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