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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章佳氏和二少夫人现在心里也满是疑云。

    “三嫂,”时春柔柔开口,因为身体虚弱,更给她添了几分病美人的娇弱,然而对上她的眼,尔晴却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如临大敌,防备起来。

    “我从小信佛,平生秉信与人为善,从不肯妄然揣测别人,更不会因为一己偏见就做出有失公允的事。

    尔晴本未如何把这话听进去,只在心中不停猜测她今天的目的。

    时春站在原地,目光直视尔晴。

    “你我自宫中相识,到今天,大概已近八个月。这数月时光,对尔晴姑娘、对三嫂尔晴,时春都自认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你的任何地方。那么今天,恳请你告诉我,稚子何辜,我到底如何负你,才让你如此狠心,对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痛下杀手?”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二少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章佳氏震惊地瞪大了眼,尔晴倒退了一步。

    “你胡说!休要血口喷人!四弟妹!纵然你失去孩子丧失了理智,也不能信口开河污蔑于我啊!明明是大嫂嫉妒苏氏想要陷害她,才把那只狗放了出去,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碰上了你,更没想到苏氏竟敢推你出来,这才让你的孩子没了。这件事前因后果已经水落石出,难道弟妹对额娘的调查结果不服吗?”

    时春面上神情不变,显出一种木然来,就算尔晴现在居心叵测拿章佳氏出来挑拨,她也竟是无所动的表情。

    她上前一步,只是道:“把人押上来。”

    “这位长房的管事,先前应是宫里负责养狗的太监吧。昨日我查遍府中下人的户籍,当真是发现了好多不得了的事情。当年他与你同时入宫,借的名号便是喜塔腊家的家生子,此后随着你们家名声的庇护,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很快便成了当时内务府总管的徒弟。而你小选后被赐到宝亲王府做了福晋的丫头,两年后皇上登基,你随皇后娘娘回宫,他却被赐到了长春宫做了个普通的管事公公,后来成了二阿哥身边的人。之后端慧太子去世后,他被一贬再贬,两年前宫中裁剪用度,遣散了部分太监出宫去各地皇庄。皇后娘娘怜惜他曾伺候过端慧太子,特地把他安排在府里做些闲散活计。”

    时春看着尔晴渐渐发白的脸,继续说下去:

    “想来这个人从十二年前便该是喜塔腊家给你安排的眼线吧,本该是用于深宫中照应你的,却不成想竟是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那日我本能维持平衡,落地却感到脚下似有滚珠,这才摔了下去,事后无论派人再去看、还是额娘当日下令调查,按理都不该留不下蛛丝马迹才对,但那里确实干干净净。我思来想去,想到了冰。”

    “前两日下了雪,这些日子雪都被扫干净了,但细问,冰库近几日来只有你院中下人去过,说是要做新吃食。昨日我问了二嫂,她言在过石阶时绝无踩到过任何东西,那么便是你趁乱在后来撒下。冰块易融,水过无痕,当真是妙计无双。”

    证据确凿,且桩桩件件都有尔晴的参与,若说是巧合,那天下间不会再有比这还要离奇的巧合了。

    章佳氏气得战栗起来,不等尔晴再说话,她急行几步,上前一掌挥下去,尔晴被她这一掌扇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喘起气来。

    时春说完了想说的话,深深吐出一口气,胸腔上下起伏着,傅恒早已走到她身边身后扶住她,带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