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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本该站出来揭穿他,可多年在深宫中练就的直觉告诉她,已经来不及了。纵使她能证明信物不是皇后交给和亲王的,但没几个人会再相信娘娘没有参与和亲王的谋反计划。

    连她都能想到,皇后又岂会不知。

    她心灰意冷,一时竟觉得自己如此汲汲营营到头来落了一场空。她费尽心思扳倒纯皇贵妃,为的是皇帝的爱;不顾一切和令贵妃角力,为的是永璂的未来。可事到如今,她的丈夫厌弃她,她的儿子埋怨畏惧她,她的下人背叛她,到此,再争下去,有什么意思?

    众叛亲离不过如是。

    皇后大笑出声,眼泪从眼角落下来。她声音凄厉,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泣声向皇帝质问出来。她心知这说不定是她能见到皇帝的最后一面,但她辉发那拉淑慎也有怨愤啊!这些年,她恶贯满盈,但皇帝当真就没有错了吗?

    她心神激荡之下,拿过一旁的剪刀,竟就挥刀断发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站在一旁的璎珞捂住了嘴。

    若说断发之前,皇后最差也只是会被夺去后位,凭借多年的苦劳和十二阿哥生母的身份还能在宫里留下一片立足之地,断发之后,皇后是真的翻盘无望了。

    一直冷漠旁观的永琮动了动嘴唇,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目露震惊,忍不住退后了一步,随即目光里流露出怒火,脸上还有几分心冷的寒气。

    永琮心里冷笑了一声,移开了视线,用目光示意身边的福康安悄悄去陪福隆安下去处理伤口。

    他不想再关注这两个人的闹剧,左右不过是风流情债和情意错付。当年先皇后如此,现在继后不过是步了他皇额娘的后尘而已。

    指望一个帝王的爱,本就是痴心妄想。

    继后和弘昼被人关押下去,袁春望之前请命弘昼主持大局,本该一并以谋反罪就地论处,但他跪地说出所有造反官员的名字,以换取从轻发罪。

    皇帝叹了口气,从心里觉得累,把弘昼和这件事交给了永琮处理,先扶着受惊的太后离开了。

    永琮先去审弘昼,所有人跟着离开,只剩下了令贵妃和依旧跪在原地的袁春望。

    璎珞俯视着他,面色冰冷,又有些疑惑。

    “本宫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只是本宫不明白,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恨本宫,所以背叛了本宫。可皇后待你不薄,你亦在她手下获得了尊荣和权柄,她倒台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袁春望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露出个冷笑,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