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坠话未说尽,电话嘟了一声,他眉头一挑。
顾松义把电话挂了。
柏坠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关了机,柏坠握着手机想了想,零,帮我查一下顾松义家里座机的号码。
顾少,你家电话响了!有人老远就嚷嚷了一句,顾松义坐在沙发上,神思不属。
摆在桌上的电话还在响个不停,挂了又响起来,混杂在热火朝天的音乐中,似有若无,十分影响心情,有人受不了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谁啊?
你好,我找顾松义。
那人捂住电话口,对旁边的女人说,去,叫顾少来,有人找他。
他语气吊儿郎当的,透着些许的猥琐,半夜打电话过来,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直觉认为对方长得很不错,接电话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像在耳边装了低低的电流,从他的耳郭一直传到了心间,挠的人心痒痒的。
被打扰到的坏心情也瞬间被抚平了,趁着顾松义还没来,他和电话那头的人聊了两句。
听到对方说学校有门禁,想来顾松义家里借住一下,他当下就想替顾松义应下了,结果话还没说出口,电话线就被人给拔了。
一阵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皱眉看着顾松义:松子,你干嘛呢?
顾松义脸色难看,眉间阴沉,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透着怒气: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讪讪道:不就是你小情人嘛,就聊了两句,这么生气干嘛?人家小孩想来--
行了。顾松义打断他的话,张了张嘴,揉了揉眉头,今天我们玩我们的,别管别人了。
行呗。那人看他心情不好的样子,也不敢再往他头上泼油了,这种时候还是不招惹他比较好。
那人走开了,顾松义盯着电话线,整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了只字片语,他也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他手机才关机,对方就打到座机上来了,桐薄虽然也来过这栋别墅,但他从来没有把这里的电话号码告诉过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意料之中的,又被挂电话了。
柏坠收起手机,一阵凉风吹过来,他搓了搓袖子,入秋了,天气开始转凉了,套上卫衣的帽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桐薄和室友关系很淡,他被送到医院的那天晚上,除了顾松义,没一个人留在那,说起来还真是挺惨了。
他和这个世界,仿佛没有关联,特立独行,一学期和室友们也说不上两句话,就更别提别的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