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就是不会有,就算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狗卷棘会有的困扰大概也只是他抢不抢得过被子,但是当这个公主抱的对象是和他同出一系的宫村伊澄的时候似乎,就不太一样了。
心跳很快,大概是运动量过高,所以从衣领里都在往外透热气,蒸得脸都在发红,怀里托着的重量令人很有满足感,完全没有想要放下的想法,也不想要忧太来帮这个忙。
就好像不希望伊澄被拦在别人的臂弯里一样。
狗卷棘放空了一瞬思维。
可能是出于担忧,所以只有由自己保护伊澄的时候,才会觉得很安心,但狗卷棘也不是什么疑心的性格,会出现这种想法本就很奇怪,他也会下意识寻找这种特殊想法出现的缘由。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似乎也有点不太对劲。狗卷棘把下半张脸埋在高领脖套里,心里不怎么踏实地这么想。
在面对袭来的高级咒灵的时候,狗卷棘大概是条件反射快于思考,几乎是本能地就直接把伊澄扯进了自己怀里,毕竟八百米晕倒这个印象几乎深入骨髓,他当时完全没有考虑过伊澄也许能够从容应对这个选项,而现在再一次回忆起当时的状况,似乎伊澄也早已熟练地对于高速袭击做好了准备。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他自以为的保护,很可能就是一种颇为尴尬的场景了明明伊澄的咒力更强,却自顾自的把伊澄当做弱者,做出那种换一种说法是只能取悦自己的保护举动,之后又一直假装着没发现而故意不放手伊澄又会是什么想法呢?
宫村伊澄静静坐在病床上,手背上贴着白白的几条医用胶布,蓝瞳默默盯着从手背上延伸出去的透明输液管,随后又没怎么掩饰地抬眸去看拘谨端坐在椅子上,手心乖乖落在腿面,仿佛被老师注视着的小学生的陪床咒言师,从眼神中透出了几丝若有所思。
血管里不停被挤入低于体温的冰凉药液,冰得小半条胳膊都在发凉,白生生的细细手腕看上去更显得有一种虚弱的病气,隐隐透着一股苍白色。
体温很凉。
但是耳朵很烫。
太奇怪了,宫村伊澄心想。
从被狗卷同学攥住手腕开始,就变得奇怪了。
家入小姐说他的体质虚弱,体温也会较同学相比更偏温凉,现在的季节倒还好,如果过一阵子入冬,他可能会手脚发冷过得比较难受但是从没提过他会有单独一个地方仿佛刚被明火燎过,又烫又红,奇怪得不行。
宫村伊澄掩饰性地用没挂水的那只手顺了顺脸侧的发丝,确认了发红发烫的耳尖被黑发牢牢挡住,这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不然的话,狗卷同学可能就会看到他通红通红的耳朵了吧?
不过,就算被发现了,只要是狗卷同学的话其实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