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说你家在哪儿怎么办?邓老头问他,我过两天要去打渔,还能送你一程。
祁砚清还是不说话,整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家人呢?电话、手机号记得吗?身份证号记得吗?名字也不知道啦?
你家里还有谁啊?不会只有你了吧?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这里四面都是海,是被其他渔民救上来的?
还是我明天去问问,肯定是有人把你带来的。
邓爷爷一边吃西瓜一边问了他很多问题,都没得到回答。
小铃铛歪着头,他是不是哑巴呀。
什么哑巴,刚不还说话了?
那他怎么一直不理人。小铃铛啃完最后一口西瓜,他看起来好可怜呀,爷爷我们帮帮他吧。
祁砚清脸上有被树枝刮到的血痕,倒是不脏,就是脸色很青白,看着就很虚弱,身上衣服一股海腥气。
邓爷爷给他脑袋和脖子都上了药,现在看起来更是个可怜的娃娃。
看了一会儿,邓爷爷说:这样吧!你在我这里休息,我在屋子里给你搭一张床,明天带你去诊所看看。
邓爷爷说着就让他回屋里去,推着他的后背拍了两下,进去吧,晚上睡外面会感冒。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祁砚清抗拒地后退几步,屋子里漏出的灯光照在地上,他不想过去。
祁砚清一直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他迷茫地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乡间小路,在分辨该往哪里走。
邓爷爷看着他,你这娃娃不爱在别人家待着?
祁砚清还是不说话,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转身就往外走去。
村子里晚上九点后就没什么声音了,这里老人居多都睡得很早。
周围很安静,能听到角落有蛐蛐儿的叫声,还有鸟扑棱翅膀飞走的声音。
小铃铛好奇地诶了一声,你要回家了吗?现在外面很黑啦。
邓爷爷看他已经走出去了,想着帮人帮到底,总不能看着这人在外面流浪,真走丢了出点事也不好。
小鸟!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等着!
然后邓爷爷就把他带去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屋子。
不到五平米的屋子,里面还有很多杂物,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有被褥。
邓爷爷让他坐在床上,放慢语速跟他说:你今天晚上先在这里睡,我明天来找你。
在这里祁砚清显然没有那么抗拒,几秒后,他慢慢点了头。
邓爷爷把门给他关上,打着手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