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车里的两个人就知道又有事儿干了。
果然,挂了电话,邢岳冲着秦鹏说,“掉头,去武义路长青大厦。”
前面眼见着就到分局大门口了,秦鹏二话不说,猛地提速,然后车头朝门里一扎,迅速掉了个头,随即便汇入了对面的车流。
“邢哥,啥情况?”
“有住户报案,说长青大厦一间公寓内有很浓的臭味,今儿天热,尤其明显。物业又联系不上业主。”
“完,完完!”张晓伟两手一摊,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他痛心地摩梭着身上的T恤,“我这昨天过的水儿,今天刚穿上,都没等到打折,又要废。”
秦鹏瞥了他一眼,“矫情劲儿吧,说得跟你有多洁癖似的。”
“这跟洁不洁癖有关系吗?就我再埋汰,那臭味也不能当闻不见啊,洗都洗不掉。”
“唉,”张晓伟一声长叹,“可惜了我这限量款,五百多块呢。”
“多钱??”秦鹏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不到六百。”
“就一短袖??”秦鹏还是不能相信,趁着红灯的功夫揪了揪他胸前那花里胡哨的一堆图案,“这上面乱糟糟的都啥玩意...大扑棱蛾子?就这玩意你花了小六百块钱?”
“啥大扑棱蛾子啊!”张晓伟把他的手掀开,“这是纵横银河系的机械翼展,是科幻,高科技,懂吗?”
“烧包!个败家玩意儿!”绿灯了,秦鹏又踩下油门,“我要是你爹,就狠狠揍你一顿,然后让你光腚!”
张晓伟哈哈地笑起来,“我说老秦你这思想有毒啊,与时俱进点儿行不行?你要就这么管你儿子,那小烁得多可怜啊。”
说着他又回过头去看邢岳,“邢哥你说是不...”
“哎...哎!邢哥,你,你这啥时候...”张晓伟目瞪狗呆。
“不是,邢哥,咱不带这样的好不好!你这也太过分,太气人了!”
看着后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件黑色T恤,正往身上套的邢岳,张晓伟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逼了。
邢岳整理好T恤,就只是靠在后座上笑。
既然张晓伟已经意识到是自己傻逼了,他也就不废话了。
秦鹏扫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就嘿嘿嘿地,乐了足有五分钟。
这是邢岳的一个习惯。在车上扔两件旧衣服,碰上特别“刺激”的案子就提前换上,然后大不了一扔。后来旧衣服用完了,就买了一打一模一样的黑色T恤。不过这也就是夏天,等到了冬天就全凭毅力了。
到了长青大厦楼下,邢岳看见局里的法医车已经在那了。早就等在门口的保安把他们三个一路带了上去。
长青大厦一共有二十八层,属于高级公寓性质。被报案的那家在十二层,业主几年前就把房间租了出去。现在业主和这个租户都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