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车门,邢岳坐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发愣。
自己还真的是很天真啊。算计了半天,甚至连项海脑袋被打出了坑,最后变成植物人这种结果都想过了,却唯独没想到这个。
现实总是如此出乎意料,总是给人措手不及,又总是叫人无力。
他还那么年轻,一切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如果事情真的朝最黑暗的那个方向发展,他的那条长路上还会有光么?
他那么爱笑,笑的那么好看,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要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邢岳感觉眼眶开始发烫。抬手蹭了蹭,手背上湿漉漉的,脸上的几处小伤口就像被撒上了一把盐。
“我他妈服了。”邢岳扯着袖子使劲儿在脸上蹭着,于是袖子也沾湿了一大片。
他是真服自己了,过去也不是这样啊,什么时候养出了这么个破毛病?
真想化出一个分|身来,把自己这个娇滴滴的本尊踹倒在地上,然后狠狠擂一顿。
不过骂归骂,不得不说,眼泪这东西还真称得上是释放情绪的利器。
邢岳搓了搓脸,重新镇定下来,然后就发动了汽车,直奔省人民医院。
尽管心里还是火烧火燎,七上八下的,可他现在必须要冷静,还有好多事等着他来做呢。
如果最后证明只是一场虚惊,那就再好不过。可这等待的过程势必十分煎熬,他得陪在项海身边,和他一起熬。
如果,如果事情真的朝最坏的方向发展,那么他更要陪着项海。
“喜欢”这两个字虽然从没说出口,可在他心里,自打这个念头萌生的那一刻起,就和誓言一样,是算数的。
誓言就是誓言,喜欢就是喜欢,不带条件,没有期限。
更何况项海都说了,信自己。
这份信任,岂能是辜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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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好凉凉...
邢哥,借个火吧!
第五十三章
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外面挤了不少人。邢岳远远地看着,大半都不认识。
有老所长吕松江,有刘阿姨,有陈章,还有一个女警,一位大妈,以及医生,警察若干。
吕松江和陈章在和医生聊着什么,神情严肃,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那位大妈坐在椅子上拍大腿,左一下右一下,一边拍一边痛不欲生地哭。旁边的小女警和刘阿姨就劝,一边劝一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