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多年的警察也不是白当的。在四目交错的一瞬间,他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项海的目光很纯粹,满满的责任感,没有自己期待的这啥和那啥。
邢岳忽然预感到自己这个恋爱可能会谈得很艰难。
他现在倒是越来越能体谅方乔了。那人可能真的不是色,只是一把年纪,却被撩而不自知的人撩拨了。
邢岳已经愣了有一会儿,项海不知道他在想啥,也没敢动。
是不是自己说要对他负责什么的,太突然,时机不对?或者这话对他来说太沉重,有压力了?
可总不能勾着他的下巴说,“别指望我对你负责”吧。
这时,邢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拽了拽裤子,朝门口走,“我去,咳,把车里的东西拿上来。”
“哦,那我订个外卖。”项海拿出手机,“邢哥,你想吃啥?”
“我都行。”邢岳也没回头,直接出了门。
等他把东西一趟一趟都捣腾进屋里,就看见项海胳膊上搭着衣服和裤子正一瘸一拐地朝洗手间走。
“你干嘛?”邢岳走过去想扶他。
“洗个澡,”说着他揪起衣领,朝里面闻了闻,“我觉得我都馊了。
邢岳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再忍两天吧,腿还没好呢。”
“没事儿,其实外面就擦破点皮。”他拉开洗手间的门,“哎对了,邢哥,我电话搁桌上了,要是外卖送过来,你就帮我接一下。”
说完他进了洗手间。门在身后关上,“喀”的一声落了锁。
邢岳搓了搓手,然后莫名其妙地踮着脚,凑到洗手间门外,大声问,“那你,能站得住么?摔了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项海的声音,“邢哥,你不会,又打算扶着我吧!”
“操。”邢岳低低地骂了一声,跟着又放大了嗓门,“别不要脸了。”
里面项海笑了起来。又过了几分钟,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邢岳只好回到餐桌边坐下。可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又站起来拽了拽裤子。
或许是条件反射,稀里哗啦的水声让他涌起尿意。可厕所被占着,这又叫他尿意更急。
裤子更不舒服了。操,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烦躁地点上一支烟,可转悠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能盛烟灰的东西,只好去了厨房,把烟灰弹进水池里,再打开龙头冲走。
这时,餐桌上项海的电话响了,他急忙跑回去看,发现来电人是“吕叔”。
他拿着电话凑到洗手间门外,敲了敲,“小海,老所长给你打电话了。”
里面的水声停了,“啊?”
“老所长的电话!”邢岳提高了声音。
“哦,帮我接一下吧,估计是问我出院了没。”
“能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