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事件的当事人,邢岳只是默默地听着,没吭声。
周勋也在一旁拿眼瞄着他。
这事儿他也听说了,也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过当他又听说最后邢岳领着刑侦的一帮人,就站在大门口,像赶苍蝇似的,把那女骗子扫地出门,心里还挺佩服。
一般人干不出这事儿。
“但是,”徐枫话头一转,朝邢岳指了指,“你的处理方式太过草率,影响很不好。”
徐枫本人对媒体采访这种事本来也不喜欢,无奈这属于政治任务,由不得他不喜欢。
可这次实在是太离谱了。
尤其当他听说,邢岳就像给手底下人上实践课似的,把那女骗子领去办公室,来了一场现场教学,再让她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就觉得离谱到家了。
局里当然不会因为这事为难邢岳,但徐枫也不可能装作没看见,总要在会上点一点。
“徐局,要我说啊,这事儿邢岳处理的挺好。”邢岳还没说话,周勋先跳了出来,“非但不该批评,还得表扬。以后谁再碰上这种事,就按这个标准处理。”
徐枫皱眉。
“我同意。”经侦的孙友良也跳出来,“这玩意,给她抓起来,也就是关几天的事儿,不疼不痒的,不解恨。”
“就该像邢岳那样整她一顿,顺便还能给咱自己同志上上课。这他妈多生动啊!”
“就是!”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邢岳啊,赶明儿你到我们那边再给讲讲。”
“嗐,也别挨个屋讲了,回头开全员会的时候,让邢岳准备个稿,上台去讲。”
“我看行。”
会议室里嗡成一片。
徐枫一仰头,把剩下的半杯茶水灌了,吐掉粘在舌尖上的茶叶沫子,然后把茶杯朝桌子上狠狠一墩,“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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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东江一所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贺焜正穿着病号服,靠在窗前的一把躺椅上,带着老花镜,细细地翻看着手机里老黄发给他的狗的照片。
贺雄辉则坐在靠墙的双人沙发里,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
照片看得差不多了,贺焜放下手机,摘掉老花镜,捧起放在旁边的一杯茶水,“我听说,最近赵郎在西郊那边买了块地,还盖了几栋房子?”
“嗯。”贺雄辉的手指在屏幕上忙活着,“就几栋平房,穷嗖嗖的。”
“回头你找人过去转转,打听打听,看他在那干啥呢。”
贺雄辉皱起眉,老大不情愿地放下手机,霹雳巴拉的打斗声也停了,“爸,你总整这没用的干啥。成天打听个小道消息,吓唬吓唬姓赵的儿子,零敲碎打,偷鸡摸狗的,有啥意思啊!”
“咱就跟那狗日的硬刚,还怕干不过他是咋的?”
贺焜没接茬,继续喝着茶水,“你去叫人打听打听,要是有啥料,就想办法跟警察透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