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邢岳敬了个礼。
“嗯,去吧。”徐枫拍了拍他的肩。
邢岳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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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算大,但一直在下。
静卧在分局大院里的车子都亮起了灯。交错的灯柱下,人影穿梭,雨线乱飞。
地面积了些小水坑,不断有脚步匆匆踏入,又急急离开。
“人都到齐了?”邢岳立在警车旁,拉开车门,目光扫过雨幕下的一道道剪影。
“报告!齐了!”秦鹏直身站在车子另一边,紧了紧外套。
话才出口,就成了一团白气。像雨夜中的坐标,更像发令枪响起时腾起的那片硝烟。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着。
“出发。”邢岳钻进汽车,关了车门。
车门关闭声此起彼伏。
秦鹏发动了汽车,拉响警笛,率先冲入雨夜。
才出了分局的大门,邢岳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崔振东。
“喂,大崔。”他接起电话。
“邢队,黄涛跑了!你那边也会加入围捕行动吧?”崔振东说话声很大,背景嘈杂,能听见车站广播提醒旅客准备检票的声音。
“对。你那边已经到火车站了?”
“是啊,人都安排好了,我马上就要奔汽车站!”崔振东像在跑步前进,声音和气息同样急促。
“邢队,我这边有个情况跟你同步一下。”他终于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站定,“黄涛当初是因为媳妇被强|奸,然后错手杀了那人他爸才被判的刑。”
这案子当时是邢岳办的,但崔振东也在分局,各种细节他完全清楚。
当年,黄涛和他媳妇来东江打工,俩人租住在一套平房里。有一天下班回到家,他就觉得媳妇不对劲。追问之下才知道,住在隔壁,跟他们一起出来的,一个姓王的同乡,趁黄涛外出干活,找上门来把她强|奸了。
黄涛怒火攻心,推门就去找那姓王的算账。
结果那人不在家,只堵着了他爸,老王。
毫无意外,俩人吵起来。吵着吵着,就动了手。结果厮打间,黄涛脑子一热,抄起菜刀就把老王给砍死了。
崔振东接着说,“上个月,黄涛媳妇来看他,带来了离婚协议书,找他签字。他二话没说就签了。按说这事儿就算完了。”
崔振东顿了顿,“结果也不知道谁告诉他的,原来他媳妇要改嫁的人,就是当年声称‘强|奸’她的那个姓王的。”
邢岳已经皱起了眉。
崔振东叹了口气,“我觉着,这就是他拼了命也要越狱的原因。”
邢岳按了按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