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把他的胳膊拿开。邢岳立刻把脸扭向一边。
项海捏着下巴,又把他的脸转回来,“哥,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他一下一下亲着邢岳滚烫的眼眶,把还没来得及滚落的泪水带走,“以后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了。”
“因为我已经不怕了。”
该小心翼翼的是我,你却总在替我说对不起。
我发誓不再哭,于是那些忍不住的泪水也是你替我来流。
我一直站在深渊里,直到你把那里照亮,又把我拉出来。
谢谢你兑现了承诺,更谢谢你让我变得勇敢。
谢谢你这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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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终于发泄完了,眼泪也干了。
这时候邢岳才终于腾出空来后悔。
太他妈丢人了。
他拽出脑袋底下的枕头,严严实实捂在脸上。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件比第一次和男朋友上|床时早泄更丢人的事儿,那就是身为那个什么“年下”,还没等男朋友使劲儿,就哭了,而且哭得连早泄的机会都没了。
一切都软了。不是,一切都完了。
自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哥,你别捂着了,不闷的慌啊。”
隔着枕头,项海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唉呀。”项海终于把那枕头抓起来扔了。
邢岳的两只胳膊都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张嘴,“你让我闷死算了。”
一阵悉悉索索过后,就听项海又说,“哥,我都脱了,不信你看看。”
邢岳心动了。但还是没有行动。
项海的声音忽然靠近,一个吻就落在他唇上,“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可就亲你了啊。”
邢岳还是没动。
于是项海的吻便一个接一个落下来。像颗快要烧化的玻璃球,从嘴角,到喉咙,又到锁骨,一路冒着火滚了下去。
终于,就在火燎到关键位置的时候,邢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邢岳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尬点还挺高的。
能让他觉得不好意思露脸的事,换做旁人,通常已经连夜抠出一条地道,搬去地心定居了。
在这方面可以甩出项海十八条街。
另外,他还有一个特点,也不好说算不算优点。就是尬过,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