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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在那只缠着绷带,又打了夹板的手上稍作停留,他就示意两个小弟先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他和项海两个人。

    项海很识趣地紧走了几步,来到赵亭旁边,“亭哥。”

    赵亭打量了他一会儿,才摸出烟盒,“抽烟?”

    项海赶紧把烟盒接过来,抽出一支递回去,又奉上火。直到赵亭缓缓吐出烟雾,这才也给自己点着一根,嘴里感激道,“谢谢亭哥。”

    赵亭又瞟了眼他那只手,“这么严重。”

    “没有没有!”项海惶恐地摆手,表示绝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只是自己太矫情,不抗打罢了。

    赵亭吸了口烟,似笑非笑地吐出烟雾,转身朝沙发走过去,“你什么学历?”

    “高中毕业。”项海跟在他身后。

    “怎么没念大学?”

    “我成绩不好,也不爱上学。”

    赵亭坐进沙发,翘起腿晃了晃,忽然问,“你缺钱吗?”

    项海愣了一下,随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赵亭就伸手从搭在沙发靠背的外套里摸出钱包,打开来,从里面抽出一沓纸币,也没数,夹在指间,“给你的医药费。”

    项海惊慌失措地缩起手,“不用不用,谢谢亭哥关照,我有...”

    眼见着赵亭的脸色沉下去,他这才凑过来,感激地接过那叠钞票揣进兜里,“谢谢亭哥。”

    赵亭倚着沙发靠背,悠闲地抽着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没啥正经事儿...”项海挠了挠头,“就瞎混来着。”

    “在药厂干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

    “都干什么活?”

    “差不多的都干过了。”项海对自己的履历如数家珍,“开始在那边装风油精瓶子,然后去另一边装药、称瓶子、卸货、装货、抄表、扫地、清理设备...”

    赵亭抬手打断了他,“听蔡全说,那天在厂子门口,他们那辆拉货的车差点儿被警察撞上,当时也是你解的围?”

    “嗯。”项海点头。

    “那时候你就知道车里面装了什么?”赵亭扬起脸,微微眯起眼。

    “不知道。”项海表现得很诚实。

    “不知道为什么过去拦着?”

    “因为何主任说过,厂里的药很重要,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项海一脸爱厂如爱家的正义神情,“否则就是断了厂子的生路,也断了自己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