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邢岳听着,朝几个人扬了扬下巴,以示谢意。
监狱就像个微缩的社会,自然什么人都有,恶人尤其多。
这里不是伊甸园,更不是游乐场。人被送来这里是赎罪的,可不是度假的。
这点觉悟邢岳还是有的,不然仅凭一股“以爱为名”的冲动莽进来,就太可笑了。
这个地方有严苛的规矩,可对于不甘于沉沦的人,也有一条不变的法则。
就是活下去,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监狱是改造人的地方,同时也是改变人的地方。进来的时候有“一手绝活”,出去那天就可能是五毒俱全。
这些道理邢岳都明白,这样的例子在当警察时也见过许多。
因此他需要去适应,甚至去改变。而改变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不会沉沦下去,同时也不能让项海沉沦下去。
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开这里,而离开的时候,他们也要干干净净。
想通了这些,邢岳也就不那么较劲儿了。
他拍了拍耗子的肩,“我没事,今天谢谢你。”
今天要不是耗子拦着,这会儿他可能就被关禁闭了。
“嗐,这有啥的。”耗子嘿嘿一笑,“老弟你来的时间短,也待不久,犯不上跟老骚那种人一般见识。像我们都习惯了,压根没把他当人。”
邢岳就看着他问,“你被判了多久?”
“十五年。”耗子风轻云淡地说。
“因为什么?”
“绑票。”耗子圆眼珠一翻,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邢岳皱了皱眉,没再继续问。
耗子打了个哈欠,“赶紧睡吧,明天要上班喽!”说完就踢踢踏踏地回到自己的床边,拽开被子钻了进去。
邢岳也爬上床,来回翻腾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最后他把一条胳膊搭在眼眶上,才渐渐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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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天还没亮,邢岳就踏上了“班车”。
“这是去哪啊?”他小声问。
“一个服装厂。”耗子哈欠连天,“老弟,你会用缝纫机吗?”
邢岳摇头。
“那你得好好学着点儿。”说完,耗子又把眼睛闭上,打算趁开工之前再眯一觉。
“缝纫机...”邢岳把脸转向窗外,想象着自己手忙脚乱的场景。
车窗外一片漆黑,玻璃上映着他茫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