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业,成家。一起努力,一起赚。
倒不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说实话,他现在是真的觉得天降横财不香了。
他想过那种为了心中的山海,为了理想的那个家而抠抠搜搜、精打细算的日子。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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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
在迎春花盛开的时候,邢岳独自度过了自己三十岁的生日。
接着又在丁香花落的时候,他和项海两个人又分头度过了他们相识两周年的纪念日。
随着气温的升高,高考的倒计时正式进入个位数阶段。
邢岳也越来越焦躁,像春天里找不着对象的猫。
来明州之前他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这他妈也太长了!现在的每一天,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再过一个礼拜,项海都要考试了。
再再过上十几天,项海都他妈要出狱了!
现在每天看见孔杰在自己身边晃悠,他都要克制着想去抠开他的嘴,敲开他脑袋的冲动。
自从上回被《东江法制月刊》吓到,孔杰就变得异常谨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轻易多说一句话,也跟包括邢岳在内的所有人保持了距离。
这搞得邢岳很被动。
后来他转变了思路,打算从孔杰的社会关系里寻找突破口。
孔杰这个人回到明州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监狱度过的,因此刨开那些一次性的狱友,在现实生活里他没什么朋友。
亲属方面,除了那对几乎不相往来的爸妈,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也只有这两个人的异动会打破孔杰目前死水一般的平静生活。
于是邢岳就联系了徐枫,请他布置警力去留意孔杰家人的动静,同时安排一个明州这边的警察跟他接头。只要发现孔杰的家里有什么异常,或者有家人来探视,就立刻跟他取得联系。
负责跟他接头的人姓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一直在明州市局负责内勤的工作。顶着邢岳叔叔的身份,已经来探视过好几回了。
就在高考前这一天,老宋又来了。当然,孔杰的媳妇也来探视了。
“啥情况?”
邢岳坐在老宋对面,俩人一起时不时地瞥着不远处的孔杰和他媳妇。
老宋收回目光,压低声音,继续保持轻松的表情,“孔杰的儿子出事儿了。”
邢岳不动声色,只是身子坐直了些。
“那小子今年上初三,不好好学习,跟他爹一样,净琢磨些个歪门邪道。”老宋继续说。
“也不知道从哪搭上的几个人,说是能整到中考的真题,每科都有。一套题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