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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屈巴巴地掀起和服,袴明明干干净净,一点点血迹都没有,他硬是哭得不成样子,好像就快死了一样,“姐姐你看,直哉都流血了,直哉流血了。”

    这一招他百试百灵,只要他这么一说,你不管多生气,总是会瞬间心疼他,会抱住他哄他。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你的父亲,你的弟弟,或许整个禅院家,都和你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你对禅院家带着200%的新手村滤镜,回来的次数又少,你每一次回来,整个禅院家都其乐融融的,从来没有人在地上学狗叫,没有人挨打。

    你对你的家人,你上辈子没有的家人更是给出了200%的信任,在你这里,你的父亲只是一个喜好喝酒的憨憨女儿奴,你的弟弟只是一个骄纵的撒娇精,但是在别人面前,他们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非禅院者非咒术师,非咒术师者非人?”

    你从摇椅上站起来,看着你的弟弟,“我也没有咒力,我也不会咒术,我也不是咒术师。”

    “你们为什么,不这么对我!”

    禅院直哉被你吼得一抖,连忙过来想抱你,“姐姐,你和他们不一样啊!”

    不一样?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你比他们多了什么,不就是多了个技能吗,啊?

    你用力把直哉推开。

    “叫父亲来见我,叫禅院的所有人来见我,现在立刻马上过来!”

    第41章

    **

    禅院椿是天上的月亮, 他是地上的泥巴。

    她降生的那一个月,所有禅院的脸上都挂着名为喜悦的笑容,每个人都有资格为她的到来庆贺, 除了他们以外——他们这些没有咒力的家伙。

    禅院甚尔也是其中之一。

    在禅院, 没有继承祖传术式的人是落伍者, 而他这样生来就没有咒力的人, 根本不配为人, 叫他们做什么的都有, 好一点的长大之后能够去竞选护卫队,当一条忠诚的狗, 但是在那之前, 他们要先在另外一群孩子手中活下来才行。

    她满月的那一天,有许多孩子都没有获得前往她满月宴的资格, 孩子们将失落和怒气尽数发泄在他们的玩具身上。

    就是那一天,禅院甚尔嘴角多了一道疤。

    真有意思。

    他第一次生出了反抗的念想, 他把所有小孩都揍趴下,这些被认为是禅院下一代中坚力量的孩子躺在地上, 叫嚣着要大人来处死他。

    禅院甚尔第一次尝到了站起来的滋味,第一次品出了复仇的快感。

    这种感觉叫他有一些上瘾,没有人可以命令他, 这样的自由让他着迷。

    现在, 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想叫他们痛,想叫整个禅院痛,所以他要杀掉禅院椿, 杀掉这个承载着禅院家全部爱意的家伙。

    他走到宴会厅的外面, 他看见了那个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