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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他吃惊的是, 禅院椿, 这个一出生就被整个禅院供奉起来的人,她好像也没有咒力。

    对她的杀意化作了茫然,为什么?

    她为什么被喜欢?

    若说因为血脉,他也是家主的亲侄子,所以到底为什么?

    她没有咒力,是同类吗?

    嘴角的血一点一点往下坠落,男孩脸上的神情迷茫。

    如果这是他的同类。

    她也没有自由,她一直被关在一个小院子里,禅院甚尔有的时候会偷偷过去看她。

    他看着她被宠爱,看着她撒娇、看着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主为她低下头颅,让她骑在他的脑袋上。

    禅院甚尔不去看她了。

    他渐渐明白过来。

    她始终是月亮,而他一直是脚下的泥巴。

    **

    这是你第一次发火,你的父亲来得比所有人都快。

    他依旧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衣,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两根被你揪了许多年也不见掉的胡子像是小小的天线。

    “小椿?”

    他看了跪着的直哉一眼,又看了看那些孩子,蹲在你的身前,“发生什么事啦?”

    他还好意思问,你简直快气死了,你偏过头不看他,“你为什么要让直哉欺负别人,为什么要说那种话,非咒术师者非人,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做人的资格!”

    “这可不是我说的呐。”禅院直毘人把脑袋凑到你眼前,“爸爸也是听着这样的话过来的,好几百年,每一代都是听着这样的话长大的,一直都是这样呐,大家都习惯了,小椿也要慢慢习惯。”

    “一直都这样就对吗?”你瞪他,“我不喜欢这样,我也不可能习惯,我觉得这样是错的,我要你们现在就改掉!”

    “那等你长大,等我把禅院交给你,从下一代开始,小椿可以慢慢让他们改变……”

    等你长大?等你长大黄花菜都凉了,他还在这里给你画大饼呢,真把你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小傻蛋了!

    你气得快哭了,“我不,现在就改,立刻就改!”

    “好好好。”你的父亲笑,摸了摸你的脑袋,“这个院子太小,大家都在别的地方等你,我们现在就过去好不好?”

    他把你抱起来,直哉也起来跟在他的脚边,禅院直毘人哄你,“待会小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叫他们怎么改就怎么改。”

    你揪他的胡子,“走快点!”

    禅院直毘人听你的话,加快了脚步,你们很快就到了一个广场,这里乌泱泱站了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