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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不对,不是红发红眼……年龄不对,应该更苍老,苍老到浸满腐烂的气息,与之对视的每一眼,心中都会被止不住的敬畏包裹……

    为什么会不对?

    红发少年苍白而瘦弱,空洞的红眼看着她,极为漫长的迟疑后,才匆忙闪过一瞬极难捕捉的不安。

    格格不入。

    就像一只找不到家,才被迫迷失进黑暗角落的小动物。

    可【无法篡改】的记忆就在脑中,告诉她,他的确是黑衣组织的BOSS,隐身于鸦群后的那位先生,自己恐惧而无法摆脱的存在,毋庸置疑。

    不可思议,事实却就是如此。

    贝尔摩德尝试过弄清真相。

    但这个想法刚生出,她就放弃了。

    因为她很快便震惊地发现,自己对少年的“恐惧”宛如空中楼阁般虚无缥缈,只是浅浅地浮在那里,几下就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仿若被意外之礼砸中的惊喜。

    这个孩子是不同的。

    ——虽然他自私,胆小,冷漠又任性,自顾自把自己关在箱子里,拒绝旁人触碰接近。

    这个孩子,是灰暗无光的世界终于愿意垂怜,悄然送给她的“宝物”。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却能彼此依赖的“亲人”。

    少年以为是自己麻烦她更多,可女人反而认为,认知无声改变的那一刻起,她淤泥般看不到希望的人生,也被少年改变了。

    黑暗里多了些光,果肉腐烂得也不那么彻底,甚至还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Gin那样糟糕透顶疯狂残忍的家伙能被少年接受,不过是因为他有用,贝尔摩德不屑于跟疯狗比较,却要顾及自己在少年心里的形象。

    她知道,少年不会接纳坏到无可救药的残渣,所以她悄悄地观察,静静地走近,同时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更完美些,不够“完美”的,自然全放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

    后来她终于成功了,自那时起,就是她依赖他而活。

    贝尔摩德心想,她无法再忍受没有他照耀自己的世界了,即使要和厌恶得想一枪打死了事的男人……行吧,Gin,呼吸同一片空气,也不是不行。

    她就像一个无条件纵容孩子的母亲,他的所有任性要求,她都愿意为他满足。

    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忙得忘了时间,她心疼却不阻止,只在饭点敲开他的门,为他披上遮风的衣衫,提醒他注意身体。

    他不想自己憔悴痛苦的样子被她看见,她便与他保持距离,只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为他分忧,哪怕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