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额外动手去管教,他便对冻死在自己意识世界的Snake微笑道:
“所以,还是我帮你保管吧。”
Snake没有反对的权利。
男人当他默许,满意地解开了一条锁链。
仿若冷酷截断河面的大坝突然被拆解,原先河水只能可怜兮兮漏出一小股,如今被堵塞的河潮得到自由,立即欢腾地奔涌直下,声势何其浩荡,似要转瞬吞没掉下游安宁的平原——
可在悲剧发生前,疯狂倾泻的河水竟凭空消失。
Snake操控梦境的能力,以及放开后颇为强大的精神力,皆在同时被另一个人吞噬了。
就像刚欣喜卷起就被更大的黑潮击散的浪花,迅速消失在万里冰封的深海里。
片刻后,Snake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深海中心,再度变为孤身的红发男人睁开眼。
短暂停顿的几秒,用以判断自己得到了多少补充。
嗯,还可以,比预想的稍微多一点。
改变剧情的代价是代价,与他自身的力量强弱各归各,按理说,这一次的代价强制他在意识世界待七天,他就得待满整整七天,期间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提前离开。
只不过,多亏了这位客人大老远送来的礼物,千穆的意识虽然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回归身体,倒是可以离开待腻了的冰天雪地,去隔壁“串门”了。
……
诸伏景光正做着一个噩梦。
说起来有点难过,他就像噩梦的老熟人,从小到大,似乎没几天摆脱过噩梦的安生日子——大抵跟他的潜意识很容易被现实影响有关系,而他还倒霉,老是遇到让自己痛心郁结的坏事。
噩梦的内容又换了。
这次他追着撵着试图保护的野猫总算逃过一劫,没在他的梦里把自己炸成捧不起来的灰。
然而新花样儿似乎更糟糕。
性格阴晴不定、行踪飘忽不定、红色毛发珍稀品种的猫,就在他眼前碎掉了。
从左手的指尖开始,整只手臂粉碎成大小不一的碎片,不知为何没有血流出来。
都碎得这么彻底了,红发的友人仍弯着眼眉,不再苍白的脸上带笑,仿佛自定的律法要求,他只能在他们面前,露出最是安然,绝无破绽的一面。
“别难过呀,不是又拼起来了吗?看吧,还好好的,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