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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可以怀疑同行的人,却不能轻举妄动,心中再恨也要面带微笑。

    降谷零与安室透明面上只有多疑这个共同点,前者的性格绝对不安分,不止是傲慢,为了利益最大化,他不介意采取狠厉的手段。

    但,这次似乎没有“扮演”的必要。

    因为江崎源知晓他的“一切”。

    安室透谦逊的外壳下是降谷零,一头獠牙毕露的狼犬。

    即使被人用好友作为威胁,在脖颈间强行扣上了项圈,这头狼仍眼露凶芒,随时可能挣脱束缚,扑上来吞咽滚烫鲜红的血液。

    江崎源明知道这一点,仍置若罔闻,垂怜般给了他一个“尝试的机会”。

    那个男人想把他从安室透逼回降谷零,用原本的桀骜面貌挣扎。

    “你成功了。”

    降谷零说,目光愈发深邃。

    今晚的他不会以“安室透”的身份出现,而是作为真正的“降谷零”——一个被威胁,不得以屈服的愤怒隐忍的男人而露面。

    静静与镜面反射的灰紫色眼瞳对视良久,金发男人终于动了。

    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领结,把领结不偏不倚地系在衣领下,动作缓慢却细致,仿若真的选择了顺从,自己为自己戴上耻辱的项圈。

    右手斜插进散落的额发,大半刘海被他用手指随意地往后梳,用发蜡定型,只由稍许金发仍散落在左眼前。

    仅用一点变化,他就从高贵宾客后退一步,变成了更符合“设定”的随从。

    “但你还是不可能如愿。”

    低声说完,降谷零将倏然冷漠的目光抽回。

    他双手都戴好了纯白干净的手套,拿上车钥匙便离开。

    半小时后,白色马自达在约定的时间,停在了约定的地点。

    降谷零向右看了一眼,便没有犹豫地下车,走到位于另一侧的车门旁。

    他来得准时,面前的别墅大门也准时敞开,要负责接送的对象同时落入了视野之中。

    不知是否是故意而为,别墅的院中没有开灯,只有身后街道的路灯遥遥照过来。

    红发的男人像是从黑暗深处走来,他的影子已被覆盖地面的阴影吞噬。

    降谷零在门外的几层台阶下微微仰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男人停在了台阶上。

    许是出于对宴会的重视,男人今晚没穿他钟爱的白风衣,而是换上了一身黑西装,端正系起的领带也是纯黑色,最简洁的样式。

    降谷零的视线先划过他被黑色手套紧密包裹的双手,此后是包括笑容在内的其他,最后才是男人身上浓黑也压不住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