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活到最后,但不是因为幸运,或者,谁的垂怜。”
宫野志保感受到解药的药效正如流水般褪去,以往让她难受不已的炽热却将刺骨寒冷驱逐走,源源不绝的力量支撑着她不在此刻倒下。
她坚持说:“我们不是被谁捡来,只能丢在原地……不会动的东西。”
“你听说过,可以划破黑夜,射穿乌鸦心脏的银色子弹——么?先、生。”
“你们想化身为子弹,射穿我的心脏?”
男人刚被擦拭干净的食指从胸膛中央滑动,停顿在心口的位置,指尖在那处轻点,仿若在模拟子弹穿破此处的情景。
不带情绪的平和嗓音最是可怖,然而豁出所有的茶发少女绝不会畏惧。
他们这些逐渐聚集起来的“子弹”,与黑衣组织为敌的理由并不完全相同。
为国家,为亲人,为自己……
去掉差异,只剩下一个山峦不可崩摧的共同点。
“千穆哥,是我绝对不要失去的家人,对那些自以为、能抢在最前面的笨蛋大人也是。”
少女眼里的火焰足以烧尽长夜:“直到生命终结,我们,永·远·不·会·放·弃。”
“……”
“哈哈。”
被不自量力的小动物如此露骨地挑衅,再加以更为可笑的威胁,男人笑出了声。
无法理解——竟然不是嘲讽或是恼怒的冷笑,这个男人此时毫无疑问是愉快的。
豁出去放出大话的宫野志保莫名有些无措,为什么能笑得这么开心?“那位先生”果不其然是个扭曲的心理变态吗?
她还不敢正面观察他,因为看久了,略略仔细一点,就会被对方和千穆哥过分相似的皮相迷惑。
男人并未立即对她不知是愚蠢还是勇敢的言行做出评价,他笑着看向身边的金发女人,女人默然与他对视几瞬,轻压唇角,眼里露出只有他才能捕获的无奈。
千穆对贝尔摩德眼神示意,算是狡黠地借此向她证明,自己其实也很无奈:不是我不想抓紧时间治病,是他们太关心我,一不小心就追得太紧,不把这边先解决掉,计划中半年起步的美好海岛度假就没法安宁啦。
贝尔摩德假装信了BOSS的狡辩,但是果断忽略BOSS又想借机暗示的警犬们和他是双向奔赴,她只关心:要是我表现得再难过些,半年起步的度假能不能升级成亲子双人行?
——这次大概不能,不过阵的身体需要保养,以后可以让他单独去一次放松身心的旅行,我留下来干活……
——好!不管什么活都丢给波本干,你不许再辛苦!
——欠我债的人挺多的,随便拉谁来打工都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