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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明显到令太阳穴钝痛不已的危机感从四方而来,恶意最重的一股,来自司机所在的方位。

    可是,这不代表左右相对更安全。

    “山口先生,”他顺眼过一阵子的金发年轻人抬手搭住他的肩,把他不自禁向前挺的上半身按回原处的力道惊人,与其亲切的外表成反比,“行车途中,请您坐好别乱动,我希望把完好无损的您护送到目的地。”

    “……你们是什么人!”

    山口广野猛地扭头,怒视向金发黑肤男人的眼中,怀疑而起的惊愕占比最重。

    如果他记性够好,应该有机会记起来,七年前警校出过一个五项全能优秀毕业生,他曾经过问过与他有关的某个事件,口头表扬过与那起事件相关的一行六人。

    然而他的记性并不好,当年的事情迅速抹除当做不存在还来不及,怎会刻意保留印象。

    在自觉不妙的危急关头,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遭到了绑架,车上的人不是他找来的保镖,他们绑架他的目的最有可能是钱,其次是权。

    如果要的是这两样东西还没那么糟,怕的就是……

    山口广野脑中闪过了一个阴暗攒动的可能,刹那间更加不安。

    “你们想要什么?”

    他下意识不想往那个可能的方向细想,言语间也刻意回避,把对方的意图往自己能给的报仇上扯:“钱?我有很多钱,可以给出你们想不到的数字!你们找到我……对,你们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以我的身份,就算你们想做些什么法律不允许的生意,也不是不可能——”

    “啧。”

    波本深带警告的啧声打断了山口广野的侃侃而谈。

    在这个场景下,他对叛徒厚颜无耻的嘴脸的厌恶,可以解释为对目标本人的不耐,不会引起白兰地怀疑。

    “你想多了,山口先生,对于你,我们要确定的只有一个。”

    波本的嘴角勾出毫无温度的弧度,叛徒由黄转为灰白的脸色刻入他灰紫色的凌冽双眼,酷寒的暴雪盖住了嘲讽。

    他故意一语双关:“你·的·忠·诚。”

    忠诚——鉴于山口广野十几年前就被黑衣组织收买,至今依然收着巨额贿赂,做着遮天蔽日鸦群的保护伞,他对组织的“忠诚”还是在的。

    这里波本——不,降谷零所强调的“忠诚”,自然指的是他早已抛在脑后的,对家国社会的忠诚。

    ——山口广野,你还记得你接过樱花徽章,在庄严的宣誓仪式上发下的誓言么?哦,对,你没有信仰,正因如此,你才会做出背离职责的选择,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对于这种人的背叛,根本无需耿耿于怀。

    降谷零冷漠地为其打下死亡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