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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姑被打得头破血流,因为不信季庭生会偷金,就含着泪说一声要大家静一静,庭生怕是出了意外,不是偷金跑了。

    可她这话一出大家都笑她,笑得越发厉害了。

    他们说她盼着自己儿子死……

    梅姑受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许久。

    等哭得累了,她抬起头看向房中挂着的那面旗帜,想到了小时候季庭生的样子,就是不信儿子会偷金。

    可除了她,没人信她儿子没有偷金……

    业怀的鳞片笼罩着边城,让那些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着三日后业怀带着一身血,拎着客休的头回来的时候,城里的人因为业怀不在了,宿枝病着没起来,将一腔怨恨发泄在了梅姑的身上。

    即便有林青手下的人护着没有发生一些打斗,却也将女人骂的不轻。

    业怀入城那时,他们就堵在梅姑家门前,指着梅姑,一声声地骂着季庭生,将季庭生贬低到了极点。

    业怀觉得他们叽叽喳喳的样子很吵,心里那股子出城时的热意很快因为他们扭曲的脸消失了。

    他心里觉得奇怪。季庭生偷金走了关梅姑什么事,又不是梅姑送金去了,他们堵着梅姑作甚?

    他嫌烦,抬起客休的头,将客休的头扔到人群之中,那些本来在骂人的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顿时散开了。

    他们都走了。

    没人想着与他道谢,也没有人问他去做了什么。

    他轻笑一声,骂了一句没出息,然后不以为意地捡起了地上的头颅,起身时目光正好对上了对面的女人。

    这女人他见过两次,身上穿的衣服、梳的发髻都很整齐,虽是上了年纪,但长得不错。

    而今距离他上次看到女人没过多久,她却老了很多岁,头发全白了,表情也变得有些木讷。

    业怀与她四目相对,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如果当初他没有与宿枝置气,而是直接帮着宿枝,也许这个女人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之后他又纠结地对自己说——他本来就没有义务帮他们,提出条件也属正常。

    说句实话,他的条件与他付出的代价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可因为女子凄惨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便转过了身。

    梅姑看到他,双眼一亮,连忙连跪再爬地靠近了他,说:“日子过了庭生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意外了?”

    业怀不觉得对方是出了意外,只觉得对方是贪了那车金,便说:“我给他的法器里面藏着我的鳞片,但凡是长眼睛的,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不能接近他。他拿着我的鳞片,不可能出事,他就是拿着金跑了。”

    梅姑不接受,就摇着头:“不会的,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