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屋外潮湿且黏腻的空气来讲,屋内干燥的环境简直像是一个小天堂。
水晶吊灯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温暖的光色照亮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暗红的地毯镶着暗金色的边,从脚下一直延伸向四周,通往二楼的两侧扶梯弧线优美,正对面高挂着一副家主的油画画像。
执事贴心地守在最后,等夏濯和关渝舟入了门,才伸手将那两扇看似厚重的大门重新合上。
“二楼和三楼有足够的客房,在各位到来之前已经收拾干净了。”执事将手探入胸襟,掏出了一小串钥匙,“这是客房的钥匙,房号都刻在上面,各位可以自行挑选喜欢的房间。”
接过钥匙的是休闲服。倒不是说没有人敢接,而是这一回他像是迫不及待地抢着伸出了手。没有能够选到心仪的身份,那他必须要在房间上下足功夫,避开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因素。
那位女学生似是和他杠上了,眼一翻声音毫不压低地嘲讽:“某些人,怕是房间摆在面前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休闲服不想和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女孩子争吵,但他原本心情就不好,窝在心头的火瞬间被这句指向不明却又像是专门瞄准自己的话烧得更旺了,拳头把手里的钥匙攥得哗啦响:“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陈述客观事实嘛。”女学生也不怕他这种一米七几的身板,双手插在胸前笑着道:“就是瞧不起你这种男人,暗地里望着红裙子漂亮姐姐喘粗气,恶不恶心啊。”
九人里穿红裙子的只有白夫人一个。她虽然声音有些怪异,但容貌却勾人,不能用美丽或者精致这种粗略的词来形容,而宛如烈火玫瑰,妆容一衬颦笑都像是能把人点燃。
然而这只是表面。
外貌如此,可她周遭的气场却截然不同。如果用红玫瑰来形容她的模样,那她的性格便是白玫瑰,好似对什么都能看上两眼,而又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乍看热情似火,骨子里却冷冷淡淡,正如先前那名中年参与者被折磨致死时,别的女生惊惧白了脸,她却还能悠哉悠哉地喝茶。
这女学生也就十几二十岁,但和已经迈过三十大关的白夫人比起来看上去并没年轻多少。白夫人听到这话后,也只是目光略过局促的休闲服,向喊她一声姐姐的女学生嫣然一笑:“嘴真甜。”
众目睽睽下,女学生脸竟然慢慢地红了。
“请容许我打扰各位的谈话。”执事突然出了声,他笑着望向顿时收了声齐齐看来的九人,欠了欠身,“已经到了准备晚餐的时间了,各位可以先去房间里放置行李稍作休憩,等六点时我会上楼叫各位下来用餐。”
夏濯望了眼墙上的机械钟,时间正指在五点一刻的位置上。再一回头,执事已经腰杆笔直地走远了,身影消失在一楼的转角处。
休闲服二话不说,拔腿朝旋梯的方向走去。钥匙在他手里,剩下的八人别无他法,只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