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守了十来分钟,也不见楼上有什么动静。要不是没有宣判梦境达成,他们还真以为雪莱已经趁没人注意间偷偷溜走了。
时间的流逝目前无法让人感到安稳,更多的只是愈发焦躁,褚津抱着手臂绕着沙发旁转了两圈,又捡起地上那根被丢弃的拐杖把玩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要不去楼上找找吧,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啊。要是这波伊尔死了,雪莱改主意想要继承家业什么的,死活不愿意离开,那我们任务不就挂了吗?”
他和余子昂对视一眼,就打算要上楼去搜查。没走两步,这边夏濯却拉了关渝舟一把,道:“我有一个想法……”
“嗯?说说看。”
“剧情里一直在强调雪莱是一个爱美的人,她很注重自己的外表。但一路下来也暗示了波伊尔把她变成了她所认为‘丑陋’的样子,被请来的又都是认识她的人,如果我变成这样的话,我宁愿藏着溜出去,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人最多的地方离开……要是时间快要到了,真的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可能会偏激到要把所有看到她这幅模样的人都处理了,所以在那之前或许我们需要躲避一下,把路给她让出来?”
一时间没人搭腔,显然是这么久以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用暴力方法来解决一切。哪怕雪莱自己不愿意出来,他们也可以把所有用来逃避躲藏的花瓶都砸了逼她出来——毕竟用来惩罚参与者的波伊尔已经没了威胁,他们并不需要为四肢不健全的雪莱而感觉到恐惧。
关渝舟先反应过来,抵唇笑了一下,“好,就按你说的来。”
白夫人眉头一拧——她果然还是觉得直接上楼抓人比较简单,谁知道这里的原住民真实想法会是怎么样的?也许如夏濯所说那样,也许就是故意被梦境安排来拖延时间让他们任务失败的呢?
但关渝舟话已经说出去了,刚踏上楼梯的褚津和余子昂也收回了脚,有些迟疑地跟着一起朝门紧闭的餐厅走去。门还没被完全拉开,关渝舟已经伸手稳稳握住了直撞而来的刀柄。
后面几人皆是一惊,完全没有料到餐厅里还有一个人在守株待兔——他们全都忘了还有个执事在这里,就连白夫人在计算人数的时候也没将这个人加进去,但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关渝舟之前会说有十五个了。
执事身上还是那件燕尾服,只不过腰前围着染了血的白色围裙,和他斑白的两鬓遥相呼应着。他手上沾着面粉,俨然一副正在准备午餐的模样,看着来人还在礼貌地笑着:“还没有到午餐时间。”
关渝舟也客气地笑了:“我来帮忙准备。”说完他便压着刀柄,将面前这位身子板并不弱的人朝里抵去。
桌上还摆放着早餐时的用品,汤碗没有撤下,被这么用力一撞接二连三地往下掉,摔在一层地毯上碎了其中一小部分。趁着这个空档,其余几人连忙合上了餐厅门,一同协助上来。
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把这人处理掉,而是拖延到雪莱愿意出去就行了。夏濯这回亲眼看见了桌子上那个用人皮所包裹起来的花瓶,一张扭曲被拉扯到变形的人脸霍然呈现在其中,无比显眼。他没忍住多盯了两眼,巧在此时门外的楼梯上又传来那种熟悉的“咚咚”声。
听得出来,雪莱是犹豫的。她似乎每走一步都在迟疑、时不时停下来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真搞不懂,主人都死了还这么替他卖命。”白夫人本就负伤,因此只在一旁屏息看着,见那执事一直握着刀不放手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