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身上是汗还是水,嘴里吐出的气带着周围温度一同上升,迷楞中抓上了对方宽阔的脊背。
五月底的温度还算适宜,却让他起了中暑般的眩晕,风带不走黏腻的气味,水流声中渐渐夹杂了些莫名的声响,一遍遍像是埋入土中的死物正在腐烂,又像是撒了不知多久的种子总算生根发了芽。
衣服早就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肌肤间的相碰是温柔的,正如关渝舟给夏濯留下的印象一样,但却又分明带着满满强势,不容置疑地把他困在怀里,只留一双腿搭在肩上。
“喘不过气了。”没几分钟,夏濯低低地道。
关渝舟贴着他的额,眼底潜在的阴郁全被柔情所替,“要缓缓吗?”
“好累。”夏濯嘟哝着,却没有推他的意思,“你摸摸我心跳,被鬼吓都没现在这么快。”
关渝舟覆上手心,“我也一样。”
“我还腿酸。”夏濯用脚踝去蹭他的脖子,边蹭边抱怨。
关渝舟含着笑把他双腿重新放回了水中,“现在怎么这么娇气了。”
“换你抬这么久你试试酸不酸!”夏濯不甘示弱地瞪眼过去,相贴的两具身体稍有分离,他的心跳却没能得到平缓。
看关渝舟展眉笑得纵容,他脸上也不自觉地一热,又缠着抓对方头发讨要亲吻,轻轻咬着唇磨了磨,方才得气势一降,说出的话都带着股潮气,“还要亲。”
关渝舟似乎很喜欢他现在这副乖乖的模样,一切锋芒都敛去,眸中的笑意恍若冬日的曦光,不厌其烦地印下一个又一个浅吻。
夏濯伸长脖子贴上他的耳边,望着耳垂上坠着的一滴水,张口将它舔了去,“不来吗?”
关渝舟扣住他的手,“真想要?”
“你这不是废话嘛!”
不想他还下水干嘛!再说这水又不深,谁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一眼就能看清楚。
关渝舟没再说话,只垂着眸,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按小腿。他有意替夏濯缓解肌肉酸麻,手法轻盈熟练,像是专门学过这一方面的技巧。
但没等青年舒服地眯眼享受戏份惬意,他的手却渐渐偏离了轨道,抬起一边膝弯,低头亲在了那三颗并排的痣上。
夏濯傻楞地扬头看他,却只能看见埋在自身下方的黑色发顶。一缕缕粘在一起的湿发刮得他忍不住挣了挣,这点细微的抗拒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等等等等……痒!”
他及时喊停,手推抵在关渝舟的发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