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上,光线充足并且均匀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头顶有轻微的嗡嗡细响,通风设施正在运转,开关就在随手可触的墙壁上,紧挨着顶灯的按钮并作一排。
红木床下铺着暗金色的地毯,液晶电视悬在墙上,衣帽间全是高档的西装和佩饰。
柯景盛从其中拿出一枚宝石袖扣,很快就下了定论,“这不是顾问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很昂贵。柜子里的西装也不适合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应该是老家主住的卧室吧。”
一想到老家主已经死了,这些全都是他的遗产,柯景盛又默默把袖扣放回了原位。
怕头顶嗡嗡的声音盖过了待会儿赵斌传递来的信号声,杨音去门口把通风设备给关掉了,四人在这间卧室里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夏濯注意到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里干干净净,但后面的螺丝松了,里面原有的相片应该是被人给取了出去。
抽屉的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些常用药,消炎的,治胃病的,还有一些维生素片;第二个格子里只有一个充电器,模样奇怪,他没见过。
最下方的第三个格子里有一支钢笔,但抽屉拉到一半就被卡住了。他伸手往里摸索一番,将藏在最里面巴掌大的记事本连带着灰尘给一同掏了出来。
记事本的封面材质是透明的塑料,上面横七竖八的划痕证明它已经有些年头了。
里面记了很多日常开销,一开始有很多涂改的痕迹,看得出算账时总出错没什么经验,但越往后越精细,夏濯甚至能通过这些笔记脑补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床头为每日生活而愁眉苦脸一笔一笔计算开销的场景。
一个小小的本子他看了很久,翻到靠后时总算出现了和账簿不一样的内容。
那是一串电话号码,后面写着“研发科邹教授”。
他到前一张查看了日期,挪着步子去找关渝舟,“这里现在是几几年?”
关渝舟想到了餐厅墙上挂着的日历,“2030年。”
“奥。”夏濯朝本子上指了指,“他2008年联系了这个叫邹教授的,应该是在那往后就参与投资了制药工厂。除此之外我发现从2004年起他的账单上就多了一比额外开销,并且在往后几年呈倍数增长,但没有明细,也不知那些钱到底用来干嘛了。”
“那些额外开销大概多少钱?”杨音听到他们的谈话靠了过来,手上正拿着一沓不薄不厚的纸。
“一开始每个月才二百出头,最后2008年一月可以达到三千。”
杨音将那沓递了过去,“这是电视柜里找到的,你们先看看。”
关渝舟接过,夏濯伸长脖子一瞧,全是银行的流水单,并且所有打款方的名称格式都是“xx童装”。
这y\u-|x~I些流水单的日期从2004年年底开始,每月一印,入账数额同样呈直线递增。从最初一个月的收入五百元,到2029年多笔进账月总额达到近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