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听见了那种刀刮着头骨而过的声音,震得他牙根发酸,但看关渝舟正一脸凝重地朝他所在方向看来时才意识到这声音根本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关渝舟也没有仔细研究这团粘着头皮的头发的心思,也压根不想将它带在身上甚至装进仓库,匆匆重新塞进下水道复位后拉着夏濯往发出动静的隔壁而去。
夏濯有些迟疑,在即将出卧室前小声问道:“会不会是顾问在隔壁?”
“去看看。”关渝舟察觉出了他的紧张,抓着手腕的手稍稍下滑,改为牵住了他的手,“害怕?”
“怕倒不至于。”夏濯反扣住他的指尖,摇头否认了,“只是刚刚那东西冲击力太强了,我觉得看到一个被割下的脑袋摆在我面前给我带来的震惊都没有那个头皮要来的大。”
关渝舟淡淡笑了一下,正欲再说些什么安抚,手心却反被夏濯用指甲挠了挠。
夏濯率先一步推门而出,原地满血复活,“走!我倒要看看这房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破事。”
正如关渝舟所预想那般,隔壁原本紧闭的门开了。他们刚来时便检查过每一个房间的反锁情况,自然对这扇门留有印象。
刚才门外并没有任何脚步声或者开锁声,这扇门是从内部被打开的。
夏濯本以为这是一间给顾问临时居住的房间,但匆匆扫一眼就知道它属于一个女孩子。
粉色的墙纸,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帐,粉色的衣柜……
这里的一切都是粉的,带着或是小白猫或是小狗的卡通图案,显得可爱又活泼。走廊里没见踪影的艺术照摆了一排在矮架上,服装上鲜艳的色彩成了这个单色系房间里唯一的点缀。
想都不用想,这就是徐梦之的闺房了。
紧挨着老家主卧室卫生间的同样是卫生间,看关渝舟径直朝那扇玻璃磨砂门而去,夏濯连忙跟上,生怕突有异变。
墙上的镜子映出二人的身形与身后背景,无论是水池或地面都很干净,想象中凌乱的画面并未出现。但浴缸被塑料防水帘布围了起来,从外看不见内景,只能听见不断响起的嘀嗒水声和依稀瞅到一个臃肿的人形轮廓。
夏濯舔了舔略干的唇,用眼神询问身旁的男人:要开吗?
关渝舟只将他往身后挡了挡,伸手攥住帘子的一端,用行动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