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着手指将它从其中夹出来,又反复掂掇确认除了这纸外没有其他东西,这才将罐子重新封上,动腿挪远了些。
展开它的同时,夏濯觉得周遭的温度低了不少,默默挪去关渝舟身边汲取些暖意。
纸上的字迹很生涩,歪歪扭扭如蚯蚓,不像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写的,更像是从未受过教育的学龄前儿童留下的,错字连篇,不少地方甚至用了拼音做代替。
【今天我过生日啦。
我一直在数,蛋gao上到底有多少根la zhu?
我忘记了。
和泽给了我能猫,我好喜欢。和泽说,以后它会看着我快乐成长,永远建康。
爸爸走近来,又给了我1guan糖。
和泽走后我好庝,不小心把钟shuai坏了。
爸爸把医生叫来了,我不喜欢医生,虽然他离开前祝我十二岁生日快乐。
吃了2个白色的药片,灯关了,爸爸让我快点睡觉,明天要去昭象片。
已经到了第2天,但我还是把心愿写在小猫纸上,装进盒子里埋在了亭院里的鬼树下,希望可以实现。
不写了,我有点yun。
现在已经3点啦,晚安,能猫。】
夏濯在关渝舟脸上看见了与自己相仿的表情。
虽然字数少,读起来有些艰难,但涵盖的信息量却前所未有的多。
徐梦之的身体很差;糖是老家主给她的;庭院的槐树下有她埋下的盒子;熊猫布偶是她哥哥送的。
夏濯把纸翻了个面,背部空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关渝舟盯着那行写了埋藏地点的句子,“需要去的地方又多了一处,而且时间点比较棘手。”
“为什么?”夏濯没想明白,再看了一遍后恍然大悟,“必须在十二点后三点前去?其他时间很可能挖不到?”
关渝舟点点头,“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有明确规定九点后不能离开房间。”
两人又在卫生间里晃悠一圈,再无发现后折去了外间。
床帘垂着,造就了一个封闭又神秘的方形空间,床上却干净得一根发丝都找不到,所有的被罩或者床单闻起来只有一股许久未晒的潮味,使得在日积月累中残留的糖果甜味也变得劣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