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看了眼贴墙而放的斧头,也并未提及刚才被攻击的事情,顺着他的话问:“有患者逃了出来?”
独眼男将土豆踢到他脚旁,听上去不怎么在意,“没人放在心上,只是溜了只断了腿的小耗子,就在两个月前。不过她一旦离开了这里就活不了,外面可没有能填饱肚子的干面包。”
两个月前,那就不是夏濯。
关渝舟迈过土豆,面无表情地跟着原住民走进厨房。
工作服上积了灰,衣摆处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痕迹,和餐厅门口供应板后的如出一辙,都是氧化后的鲜血。
“你是厨师?”
“不。”独眼男挠着头翻箱倒柜,在看见抽屉里的烟盒时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可却在发现里面没有一根烟后面容扭曲了一瞬,竟是让脸上未经处理还没痊愈的伤淌了点混着血的脓水,被他直接伸舌头舔掉了。
他将烟盒揉得稀巴烂,狠狠地砸在地上又抬脚碾了碾,这才咬着烟嘴用一只眼睛看向关渝舟,“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厨师?对,我是这里的厨师。”
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原住民显得有些浮躁了。
他鼻子动了动,似乎嗅到了什么,嘴一抬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是从岛外来的,身上有烟吗?我闻出来了,你血液里都是令我沸腾的气味……”说完痴迷地打量着关渝舟裸露在外的肌肤,吞咽着唾液,像已经剥开他的皮囊饮下了让自己爽到极致的红色尼古丁特调。
关渝舟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痴狂,并未作答。
独眼男死死盯着他,已经握上了斧子的握把,“你口袋里藏了东西,是什么?”
关渝舟漫不经心地说:“或许会是你想要的烟。”
一听到这个字眼,独眼男被刺激到,一步步地向他走来,在有灯光的环境下不难看见斧刃上掠过的点点猩红。
关渝舟平静地看他举着能将人大卸八块的武器朝自己靠近,“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将它给你。”
电锯男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舔了舔唇,“知道那只小耗子是怎么逃出去的吗?这盒烟是她给我的,我便替她在墙上开了一个洞。”
关渝舟眯着眼,直接把问题抛了出去:“被关押的患者名单在哪里?”
名单上会附有姓名和照片,拿到手比他一个个去找去对照要快得多。
“来找关押者名单?你们果然不是什么普通船员。”独眼男拍拍自己的肚子,直把那圈肉拍得啪啪响,“在这里,想要就进来取吧!”
他抬手举起了斧头,脸上的肉被震感带得不停颤动,鲜红的血从崩裂的伤口里一股股往外涌,他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所有的感官都被兴奋所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