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诚心里一咯噔,立马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怎么了?”
关渝舟抬手掐上他的下巴,慢慢地问:“要我亲自撬开你的嘴?”
介诚咬了咬腮肉,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
睡前在地上画过痕迹的蜡笔成了两截,里面露出金属的光泽。
先前触碰地面时叮一声闷响就是这金属发出来的,也是介诚锻炼了这么久的眼力一下从一篮笔中挑出来的唯一一支。
他本来想瞒着关渝舟,但又迫切地想知道那个涂鸦的意思,还是一不小心露了马脚,藏没藏住,怕又得挨一顿揍。
一想到这双手给他带来的痛苦,介诚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关渝舟看着他的反应,“怕什么?”
介诚一噎:“……我上次差点就死了,死在你手里。”
关渝舟反问:“我那不是正当防卫?”
介诚无言以对,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他当时也是贱,总觉得能拿下关渝舟这条命,结果一根头发都没拽下来,险些还把自己搭上了,后来收到关渝舟的邀请时他也抱着还有机会扳回一局的心思,结果这心思现在也被拆穿,撕得连底裤都不剩。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那也算是防卫过度吧,我可没从你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所以你就想找机会讨回本?”关渝舟声音没多大起伏,手上的力气却加大了。
介诚疼得说不出话,痛苦地闭了眼。那双手微微下滑,覆上了他的血,拢住了他的脖子,他毫不怀疑只要关渝舟有心,就能一把拧断他的喉咙。
可剧痛没有传来,关渝舟松开了他。
这一松却仿佛瞬间抽走了他的所有力气,他跌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眼睁睁看着关渝舟捏起蜡笔,掰开两端,从中剔出一把银白色的钥匙。
“你随时可以来杀我。”关渝舟拿上那把钥匙,拔走了小胖子身上的木刀,“但你只要一次不成功,我就‘防卫’一次。”
介诚撑着床,也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了眼短短时间已经僵硬的尸体,将掉在地上的修眉刀踩在了脚下,回味了一遍对话,突然咧嘴笑了,“成。”
太温和的环境会麻痹人的反应能力,介诚明白,关渝舟是特地要他做这一枚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