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半圈下来,关渝舟终于在一个柜子上找到了白色的药箱。玻璃橱窗后挂着一些小巧的刑具,W口中所提到的烙铁棍就挂在正中央,上边还沾着点烧焦的碎皮肉。
他没有兴趣一一细看,将药箱打开翻翻捡捡,里面装的全是一模一样的蓝白胶囊。
夏濯早就自觉地张开嘴,等着他喂过来。关渝舟随便挑出一颗放进道具仓库,光表上加载几秒,显示出它的说明条:这粒感冒药已经过期了。
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提示,关渝舟将箱盖重新合上,道:“先不吃。把药箱带出去,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夏濯点点头,晕乎乎地藏回了衣领里。
房间的铁门打开,狭长阴湿的走廊出现在眼前。或许是刚才的火太热,身上没干的汗触及冰冷的空气,像整个人瞬间跌进了冰窟窿。
轰隆一声巨响,脚下传来褚津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地向旁边人抱怨自己手疼。
没旁人在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挺黏,就连余子昂的回答声都比往日轻了许多。
扬起的灰尘顺着楼梯向上翻涌,夏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楼下动静消停了片刻,褚津在转角处勾着头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你们总算出来了,这墙突然就塌了,砖还砸到了我,吓我一跳。”
他左右张望,“那个姓介的傻逼呢?”
关渝舟反问:“他没出来?”
“没啊。”看着走廊里两排紧闭的房门,褚津随意抓了个门把晃了晃,“你们在上边这么久都干嘛了?这门还是锁着的呢。”
关渝舟转身回了办公室,手电筒往墙上一照,眉头忍不住蹙紧了。那个通往后台和演出厅的通道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扇门可以打开。”余子昂走到了走廊尽头。
褚津跟了上去,嘴里嚷道:“你别乱走啊,再说这里他俩全查过了。”
关渝舟说:“没查,我们也刚到。”
“介诚诚人呢?”
“在这里。”余子昂没有走进那个房间,在褚津快要靠近时重新合上了门,一言不发地看向关渝舟。
“哪儿?”褚津抬手拍了拍门板,“喂,介诚诚!”
门里没人回应。
“你耍我呢。”褚津白了余子昂一眼,挥开他的手自己拉开房门。
这是一间盥洗室,落在走廊的尽头。厕所连通着梳洗用的池子,墙上没有镜子,倒是贴着“节约用水”的老旧标语。
嘀嗒水声来自从水龙头的方向,积水已经有一小滩汇聚在人的脚下。
介诚弯着腰低着头,整张脸淹没在塑料盆里。他两手垂在两侧,腿撑得笔直。
喊了人也不答应,褚津感觉到古怪,想上去拍他一把。匆忙中他的脚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朝上延伸的丝线“啪”地断开,站在水池前的人猛地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