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默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
“胡子默……哦,就这次梦境里那个小男孩啊。方便和我讲讲吗?你们下山后都和他家里人聊了什么?”
“当然可以。”夏濯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上次被他遗漏的、认为不重要的内容讲给他听。
“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杨叔听完摇头道:“可关于‘好’的定义又有谁能说得清……哎,不说了,你朋友醒了。”
话音刚落,夏濯察觉到被自己攥着的那只手动了动。
床上的男人撑着手臂半坐起来,瞳孔恢复了正常的黑,苍白的脸也有了些血色。
他忙虚扶了一把,眼巴巴地扒着床问:“关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我……”关渝舟嗓子沙哑,他清了清喉咙,“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我会担心!”看他行动正常意识也清楚,夏濯一颗心这才完全放下来,使劲儿戳着他的肩抱怨起来:“我心脏病差点都给你吓出来了。”
关渝舟好笑地看他,顺毛一样摸了摸他的发顶:“你没有心脏病。”
看他还能笑,夏濯反而气起来了:“没有也给你吓出来了,以后就有了。”
“别瞎说。”
“就瞎说。”
夏濯一闹起来小孩子似的不讲理,杨叔在一旁看他斗嘴,听着听着也笑了。他慢腾腾地出言和解:“他刚才急得不行,看你倒在那里哭着来找我把你搬上来。”
“……我才没有!”一说到哭,夏濯梗着脖子大声辩解道:“我那是被风吹的,走廊里太冷了,把我眼泪冻下来两滴怎么了?!我这叫金贵!”
关渝舟把他拉到身旁,见他眼眶果然还有些红,无声地叹了口气。
杨叔问:“明明说见到你后你就晕过去了,之前遇到什么了?”
关渝舟沉默了片刻,“我不记得了。”
夏濯意外道:“不记得了?”
关渝舟点点头:“我记得你拉我去洗了手,但那以后我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想到最后看见的那双眼睛,夏濯抿了抿唇:“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把卫嘉祥给揍了?”
关渝舟拧着眉,“这个有印象。”
还好不是什么失忆症。夏濯舒了口气,“你把他揍得可惨了,我一心想着你会不会出事,都忘了他现在应该还在厕——”
夏濯还没说完话,他看见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
卫嘉祥喘着气,明显是小跑着爬楼上来的,眼镜都从鼻梁上滑下些距离。
他撑着门框歇了两秒,目光落在表情怪异的夏濯身上:“总算找到你们了,夏老师,关老师。校长说六班无人监考不行,让你们赶紧回去看着……关老师怎么躺在床上,是身体不舒服吗?要是走不开的话,我下午可以去帮你们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