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有一瞬间,他真的察觉到了男人的杀意。
他怀疑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眼里沁着泪花,可怜巴巴地抓住了关渝舟的手腕。
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又被攥裂,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淌,那一声软软的痛呼吓得沈维回过了神,迈着腿大步上前。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救人劝架是最关键的。
关渝舟看着血珠一路下滑,没入青年百润的脖颈没入衣领。
夏濯喉结顺着下咽的动作上下滑动,在对方的掌心下艰难游移。他感觉血流过的地方被风一吹痒得发毛,于是蹬腿踹了男人一脚,小猫似的指挥道:“帮我挠一挠……”
随着这一踹,关渝舟忽地松了手,他没顺着夏濯的意思替他止痒,反而用沾着血的指腹擦过他下巴上的那颗痣,又摩挲起那瓣失色的下唇,直将腥味抹开涂匀,这才玩够般满意地低下头。
和刚才粗暴的动作截然不同,此时他轻柔地吻了上去,为有些发抖的小男友渡了口气。
夏濯好歹得了空,先抓了抓脖子上那片肌肤,舒服后这才慢吞吞地反搂上对方脖子,配合着让男人长驱直入。
沈维本已经气势汹汹走到两人身后,见两人突然拥吻在一块儿了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他赶紧将刚张的嘴重新闭上,利索地脚跟一转退了回去,比过来时速度还要快得多。
麻了。
原来是情趣。
差点多管闲事。
只有夏濯知道这什么狗屁情趣,单纯是人发病了,得顺顺毛。这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他如今已经能应付自如,反而有些享受起对方这种急躁又病态的占有举措,他晕乎乎地想,恐怕自己也病得不轻。
关渝舟吻得很凶,夏濯只觉得比被攥着脖子还要喘不上气,头脑里什么思考都停了,想要说些什么话,但喉咙却一阵干涩火辣,轻微的咳嗽被关渝舟压住,直震得他胸腔发疼。男人搂着他的腰,沾着血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吻势愈发深入,几乎是要将他拆了吃了。
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越来越暗,半眯着却没放过他的分毫反应,几缕黑发因低垂的头而落在眉眼处,关渝舟的眼神已经完全没了隐藏,里面藏着野兽、深渊,那种疯狂像是黑夜里燃烧的火焰,一旦被锁定落入其中,便毫无抽身可能。
“呜呜呜呜呜?”
夏濯模糊不清地说了什么,偏脸努力地吸了口氧。
关渝舟顿了顿,眩晕感让他身形有一瞬不易察觉的晃动,等刚才莫名其妙的冲动褪去后,他头抵着头,呼吸间喷洒的热气落在夏濯脸侧,“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他们都在看!”夏濯瞪去一眼,泛红的脸上写满了“某教授公然对其学生下手不知廉耻世风日下”的字样。
关渝舟动也不动,“那就让他们看。”
“关老师,我发现你脸皮变厚了。”
“可能随了你。”
“……”曾经自诩过没有薄脸皮的夏濯无言以对,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