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看不懂形势的人也知道特里诺拉这会儿应该是想单独和修谈谈,就连女巫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便也依言退出了房间任由特里诺拉接手了维持生命的魔法。
她的表情比先前好了一些,虽然还是一脸不爽的样子,但好歹神情看着不是那么紧张了,终于也有些心思和顾六欲等人搭话:“······我听所长说当年雪崩的时候你们也在?”
“是我把他从雪里拖出来的。”没有在意女巫以为复杂的目光,顾六欲伸手勾了一下祝心不知道怎么夹进口罩里的发丝将其从面罩中解放出来,又摸着面罩下祝心的面部轮廓笑笑,“我这人从不说谎。”
“哼,骗子。”女巫不屑一顾,她的年纪已经不轻了,起码远远大于实际看起来的岁数,又怎么会不清楚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的道理,尤其是像顾六欲这样的男人。
“哪有人从不说谎,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顾六欲也不恼,“您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您应该不止是想说这个吧?”
这话倒是不假,女巫又说道:“当年的事我不清楚,不过修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能看到他或者总是要比死了强得多的,像这么傻这么好骗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这倒确实。”顾六欲表示赞同,然后很是警觉的半勾着祝心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我说您可别不是打我家小可爱的主意吧。”
“小可爱?”即便是像她这样早就已经有了充足社会经验的人都要忍不住抽抽嘴角,先前那一面来的仓促,她的注意力又在顾六欲身上,自然没有过多留意祝心,可是这么一会儿下来,她还能看不出祝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简直像个巨大的空洞,靠的近了只会被卷入其中,她虽然一生自傲到自负,却也不愿意招惹这么个东西。
“算了,我也懒得跟你绕什么弯子了,修对我来说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一位母亲若是有机会救自己的孩子,总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她停顿了一下,定定看向顾六欲:“你能救他吗?”
顾六欲却只是笑,笑意不曾到达眼底,言行举止间只让人觉得敷衍又漫不经心:“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一次,更何况能救他的人是他不是我,就算是要求,你也该求他才是。”
顾六欲暗示性的拍了拍祝心的肩膀。
“求他和求你有什么区别吗?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什么都肯听你的。”女巫嗤笑一声,对于顾六欲的话显然不屑一顾。
顾六欲却认真道:“这当然不一样了。”他的手本来就已经放在祝心肩膀上,这会儿干脆得寸进尺的把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祝心也是很好脾气的躲都没躲一下任由他压着。
“你求我,欠的人情是我的,而求他的话,欠的人情可就是他的了,这怎么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