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吗?祝心一点都不认为让女巫欠自己人情和欠顾六欲人情有什么区别。
顾六欲却伸手掐了一下祝心的耳朵:“这区别可大着呢。”他放缓了语气低声呢喃道,那语气听的祝心一直从耳根麻到后腰,僵硬的动也动不了一下。
“我可以让阿祝尽全力帮你们,但这并不是无偿的。”顾六欲难得端正了语气,“我要你在他身上留一个庇护印记。”
“庇护印记?”女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下来,“好。”
她说做就做,当下便从腰间取下来一把黑曜石的仪式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刀,用另一只手蘸取了血液向祝心走来。
“把手腕露出来。”
祝心不明所以,但是既然这也是顾六欲的意思,于是他就很配合的开始撸袖子,但他刚吧袖子撸起来,就被顾六欲很是不满的拉住了手臂:“手腕不行。”
祝心的手腕上扣着的是顾六欲送的那对皮质护腕,女巫也瞧见了,“那就手背。”
这回顾六欲总算没有再跳出来抗议来了,女巫沾着自己的血在祝心的手背上画了个有些眼熟的图案,又伸着手在祝心的手背上悬停了一下,祝心只觉得手背上有一点烧灼的痛一闪而过,然后那血画成的图案便在祝心的手背上隐去了。
大概是看出来祝心并不知道这个印记代表着什么,女巫主动解释道:“遇到危险的时候在心里喊我的名字,我就会立即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可以替你做一件事,这是一个誓约。”
祝心听完之后看向顾六欲,后者却只是一反常态的温柔笑笑:“收着,就当是我担心你的安全。”
顾六欲都这样说了,祝心当然不会不同意。
和绝大多数接受了庇护印记的人不同,他其实能够隐约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皮肤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像是种能量一样,就根植于皮肤之中,如果他愿意的话当然也可以用空无将其抹掉——迄今为止祝心还从没有遇到过任何自己抹不掉的的东西。
但是他从来也不是会在人前多话的类型,所以只是像绝大多数头一次接触到魔法的人一样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便重新将袖子拉回去,原本龟缩起来的畸变套活体皮肤在外套下涌动,重新包裹住整条手臂。
虽然顾六欲拿这件事从女巫手里要了点好处,不过祝心想。
就算没有女巫请求,他也会尽力救修的,并不是说他对于修有多深的感情,对于祝心这种天生有这方面缺陷的人而言,并非他冷血无情,只是修这种只是见过几面的人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认识的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