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吗?”景泽迅速回过身去,他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景泽回过身来,薇拉依然执着地指着他身后,景泽再次回过身去,还是没看到什么。
“耍我吗?”当景泽第三次看到薇拉手指的方向时,他忽然浑身一颤。
也许薇拉指的并不是他的身后,而是……
“我自己。”
景泽低头看向胸口那张工作证,想起在梦里的时候,他就是焦垚,焦垚就是他。
焦垚说:“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
怪不得他说“你”,虽然探索警铃基地的有景泽、白雪霁和艾斯三个人,但做过属于焦垚的梦的人,只有景泽一个人。
景泽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谁能想到呢,焦垚,一直在他的身体里!
景泽沉默地往前走,穿过最后几节车厢,抵达了火车头。驾驶室就在他的前方,就像梦里一样。景泽记得很清楚,在前后两个梦里,他都试图阻止火车继续行进,然而没有一次成功,第一次,火车失控摔下了悬崖,第二次,火车改道,虽然整车人得到了救赎,却撞死了一个在铁轨上的小孩。
那是……李谆。
景泽终于想明白了。
二十年前,因为通过人工干预出生的进化者17号种子李谆的身体濒临崩溃,李成光、郑秀决定对焦垚这个参照组实验体动手,将其器官移植给李谆,保住李谆的性命。就在那个似乎很平常的周末下午,两个孩子高高兴兴放了学,商量着要去哪里玩耍,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个残酷的命运。然而,这个手术似乎并没有顺利实施,因为两个孩子手拉手,一起逃跑了。
“谆谆总是说,他想要坐上火车,离开基地,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焦垚的声音在景泽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景泽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打开驾驶室的门,走了进去。
车头灯照亮了前方的铁轨,这金属质地冰冷的轨道划破原野,绵延向不知名的远方。
“他从小在基地里长大,从没去过基地以外的地方,就连进高林镇小学也是被李叔叔他们安排好的,为的只是接近我、了解我。那个周末本来是他和我的生日,你不知道,我们的生日都是同一天……”
景泽开始寻找停车键,眼前的仪表盘跟梦里一样的复杂,无数的旋钮按键让景泽根本找不到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