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近乎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指尖,明显在意到了极致,但就是要故意装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甚至还相当风度翩翩地对我比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我稍微有一点怀疑这里面到底是啥,以他的性格来说往里面放块和潘多拉一模一样的假宝石,然后在我没有被传送回去的时候故作惊讶地上来宽慰我也不是没可能啊!
可能是我怀疑的目光太过明显,太宰治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大只的青花鱼开始往外咕噜咕噜地吐着黑泥,“没错,小绮会不相信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那么,既然这么不相信我……”
“你这后悔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啊?”我上下颠了颠手里的小盒子,忍不住感叹道。
对方立刻噤了声,像是在全力反驳我“后悔”的说法似的,把唇线绷地紧紧的,双手环在身前,露出了一副抵触的姿态来。
我当着他的面,不紧不慢地抬手做出了想要打开盒子的动作,太宰治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剧烈波动了起来,但他只是在下意识地向着我的方向迈出一步后,就再度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虽然我真的有点好奇他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还是说他的确能做到他所说的放手?
只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会发疯的可能性更大,唯一的区别就是要么现在就发疯,要么等我回去之后再发疯……
也因此,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悠悠地问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所以,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么?”
太宰治这次沉默的格外的久,他屡次微张唇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将话语咽回了喉间,直到墙上的分针慢悠悠地晃过了两格,他才挪开了望着我的指尖的目光,轻声道,“就算说了……困扰的人只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不。”我冷静地否定他的说辞,“你困扰起来就喜欢霍霍别人!我要是真这么回去了你肯定会烦死我的!”
他被我哽的说不出话,片刻后才露出了点不甘心的神色,“我不会用这种理由来……谴责你,我保证。”
我冷笑了一声,“谴责?什么叫谴责?你对这个词的定义是什么?只局限于言语吗?动作和表情不限制?你保证你不会迁怒或者以我左脚先跨过门槛这样的理由借题发挥?还是说烦的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得安生,让他们不得不来找我?别跟我来这套,我见的多了。”
太宰治露出了一副羞愤到快要去吸氧的表情,他捂着胸口深呼吸了一会,明显差点被我气死,“我才不会——这些都不会!”
“算了吧。”我撇了撇嘴,又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语气也跟着不善了少许,“你到底说不说?”
他这下比刚才犹豫的时间要短上很多,几乎是带着点难得的赌气意味,年轻的首领低声回答我,“跨越世界之间的障碍所需要的规则还不够。”
对方重新靠回了玻璃幕墙上,神态之间难掩倦意,“想要找齐的话,或许需要几天?几个月?几年,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