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倏然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她捡起了那把日轮刀,毫无阻碍地使用着从未学习过的剑术,日轮刀的刀刃从他眼前划过,比刀锋更加锐利的东西,是来自她的否认。
那个人说他错了。
鬼舞辻无惨的怒意几乎在瞬间攀升到了极点,其他人的想法如何他并不在意,那些烦人的鬼杀队的纠缠他也没放在心上,但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鬼舞辻无惨都很难不听进心里。
对一个人的怒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那样的感情便会发生变化,比愤怒更加深刻的是仇恨——几乎只是片刻,便已经产生了这样的转变。
鬼舞辻无惨觉得,她总能迅速地捕捉到他的想法。
明明是她在询问着鬼舞辻无惨是否恨他,但就是给了鬼舞辻无惨这样一种感觉——是她在恨着我才对。
他为她所做的那一切,在她看来竟是从头到尾的错误。
*
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鬼杀队员。
使用着日之呼吸的剑士,有着鬼舞辻无惨从未感受过的威慑力,在他们交手的那刻,他便已经察觉了对方的能力。
鬼舞辻无惨想要带着她一起离开,得到的结局却是在碰触到她的瞬间便被斩下了手臂。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看到了她望向他的眼神。
——没有丝毫眷恋。
比起说是害怕这个从未见过的鬼杀队员,鬼舞辻无惨倒更像是被她所展露出的模样触动,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才会落荒而逃了。
正如之前的那个时候一样,鬼舞辻无惨再次选择了逃避。
但她却加入了鬼杀队,甚至接替了那个人的位置,成为了新任的“水柱”。
从下属们的记忆中读取到她的模样,鬼舞辻无惨忽然发现,哪怕她的想法与自己不同,哪怕她根本不认可他的做法……鬼舞辻无惨也仍希望将她留在身边。
但他却没有亲自去找她,而是在与鬼杀队的月柱相遇时,邀请对方成为了“鬼”。
哪怕是鬼杀队中的“柱”,也仍有成为鬼的可能性。
在确认了这一事实之后,他通过继国严胜将她引来了自己面前。
这是他为他们未来的生活所准备的住所,是刻意按照昔日她在京中的住所复原仿造出来的宅邸,也是曾经的源睦月自己选择的地方。
鬼舞辻无惨本以为她会在见到这座宅邸时改变想法,但在听到她开口之前,他看到了她耳垂上挂着的东西。
那是本属于另一个人,属于那个日之呼吸的剑士的花札耳饰。
她已经从他那里学来了日之呼吸,又从他那里得到了花札耳饰,一想到睦月姬因他人而产生的变化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鬼舞辻无惨便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