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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玄越说越得劲,看赵季堂的脸色越难看,他心里头就越高兴,他现在体会到关隔壁的好处了,毕竟他戳人心肺可以不担心对方出手偷袭他。

    “你住口!我叫你住口!”赵季堂气得整个眼眶都充血了。

    “你叫我住口?我便要住口,你谁啊!天底下,还没有人敢叫我飞天盗贼住口的!况且,我听说你是弑杀师门进来的,江湖上最恶的恶人,都不会杀戮师门,你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居然还这么心平气和地蹲大牢,也好意思在这里发脾气!你这个孬种、败类、畜生,就该叫开封府的狗头铡铡了你!”

    赵季堂整个气愤地扒在牢门上去够黄玄,黄玄见他这么生气,脸上愈发高兴,反正都要死的,现下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你过来呀!我师兄十年前明明是去西域走商的,你血口喷人!”

    瞧瞧这一副天都塌下来的样子,黄玄都有些可怜这姓赵的了,看样子真是被骗得团团转,见此,他当然是下猛药了:“你不会以为,你师兄屠戮吴家满门,真是觉得不公吧?”

    赵季堂简直要疯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黄玄见此,干脆席地而坐,饶有兴致道:“说清楚就说清楚,反正都是要烂在肚子里的东西,倒也叫你做个明白鬼。”

    却原来,黄玄当年离开登州府后,明面上和朱单二人断了联系,背地里却还有书信往来,只是频率很低,一年才有个一次通信。

    江湖上,特别是江湖上的恶人,脑袋都是拴在裤腰带上的,掺和进这等要案,难免是要多留个心眼的,起初黄玄确实能收到二人的报平安信件。

    但直到八年前,金矿案事发,他在知道两人各自安顿好后,便去了关外,偶尔也能收到单大哥的信件,于是他也一直以为两人是安全的。

    却没想到,朱二哥早已遭了仇家的毒手,而单大哥也被邓车杀死在汴京城外。

    黄玄在登州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去了当初联络的秘密地点,在那里,他找到了当初金矿案事发的原因和经过。

    也是因此,他非常断定二位义兄是被姓许的害死的。

    “姓赵的,我发现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拜了师门,却不知道吴承先的老家,就是金矿案的事发地点,十年前,你师傅忌日,你那所谓的大师兄带人回乡祭祖,无意间发现了有人在私挖金矿,他告到衙门,以为是替天行道,却没想到登州府上下沆瀣一气,他告发的事情,很快就叫你的好师兄知道了。”

    所以,吴家被灭满门,是为了杀人灭口,掩盖金矿案的真相,而不是所谓的师门传承不均、心爱之人另嫁他人。

    黄玄觉得,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被这种敷衍的理由骗过去,却没想到,这天底下确实有不带脑子投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