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朝上的平静就再次被打破了。
在弗朗吉国之事还未彻底平息之时,西北忽然又出了事,时隔二十年,北戎再次大军压境,突袭大周西北边境,十日内连下三城。
要不是两边隔着山隔着海,还隔着一整个大周,皇上简直怀疑弗朗吉国跟北戎是商量好的。
且说西宁郡王,作为开国的老牌异姓王,一直镇守在西北要塞通城。
不知是廉颇老矣,还是这次北戎大军实在是来势汹汹,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居然被打的那叫一个节节败退。
其实打仗没有谁保证一定能赢,西宁郡王若只是一时措手不及被打败,皇上也不至于拿他如何。皇上最气恼的是他丢盔弃甲,一路败逃,居然拱手丢掉了西北咽喉之地通城。
通城是西北重地,按说易守难攻,两边又都是天然绝地,说是大周守卫内陆的咽喉绝不为过。
如今算是让北戎把剑架在了大周的喉管上。
故而听说西宁郡王不但败了,还把通城都丢了,皇上气的罕见失去了帝王言辞体面,直接在朝上痛骂讽刺道:什么西宁郡王,朕看他是西逃郡王!让他给朕滚回来,若迟半步,便按叛国通敌罪论处!
其实皇上这些年一直没有放松对北戎的警惕。
甚至上一回他劳累过度生病,也有北戎的一重缘故。这些年北戎的发展,实在是不容小觑。
大周在往前走,北戎亦是如此。
俱各项情报来看,北戎可谓出了百年来最厉害的一个英主,这些年来把各个散在的部落都挨个驯服的明明白白,凝成了一股绳。这二十年未起的国战,不是北戎弱了,而是他们终于集结了起来,准备一起来抢繁华如锦的大周。
对北戎各部族来说,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我没钱,也没啥基建,就是草原、荒地和羊毛毡帐篷,你们要打我,我就卷起我的羊毛毡房上马跑路——要是来不及,直接‘房子’不要了跑路也是可以的。
而你们要是不打我就最好了,我好放开手脚抢劫。
而皇上的态度也很坚决:就是打,打服为止。
如今虽然失了先手,西宁王溃逃,甚至连通城都丢了,但皇上其实是有信心的。
打仗最要紧的是钱粮与兵士,这些大周都不缺。海运发展已然三年有余,单这一项国库就丰盈不少,更别提自打太上皇驾崩后,皇上其余的各项改革了。
其实这几年皇上本人并没有享受到什么,国家也算是轻徭薄赋。
大周已经二十年未动兵戈了,如今束载厉兵秣马,一场大仗是打得起的。最要紧的是,比起北戎,大周拖得起。
北戎要是想跑,一到草原上,像游鱼入水,大周或许真的追不上。但他们要想长久的占领大周的地盘,也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