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陈旅帅告知舍弟胡彦的下落。”
“咳,这个嘛……”
陈番眯眼朝着胡九彰身边那几个不良人递了圈眼色,那两个原本按着胡九彰肩膀的不良人便会意的松了手,各自向后退出一步。待那二人退了,陈番又将目光打到胡九彰脸上。
“你刚刚也听到老丁说的了,你弟弟出事,那是在半个月之前,这事情都过去十几日了,你现在来找,不觉得晚了点?”
“我……”胡九彰一愣,声音却愈发阴沉。
“我打从听到消息那一刻,就一路从北庭赶来了。原本一月的路程,我半月就走完了,我倒也想快,我……”胡九彰说到这儿,喉咙不由得有些滞涩了,他通红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波光,胡九彰却愣是狠吸了一下鼻子,把这股子委屈和感伤都死死压入心底。
“……我只想知道我弟弟现在人在何处。倘若他真要是死了,我去给他收尸……我不闹事。”
“诶……你看你——”
见到胡九彰这一副目中含泪却又故作坚韧的模样,陈番神色也软了。胡九彰到底还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他虽然下颚上留着短短的络腮胡,可他那一双眼,却还是少年般的澄澈,跟长安的这些老兵油子截然不同,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却见陈番长叹一口气。
“我实话跟你说,胡九彰,你弟弟胡彦就是在我长安县出的事,但胡彦的事,牵扯到了一些人,上头交代了,这事过去,就算过去了,再不许外传。我们哥儿几个也是要过日子的,上头明确交代的事,就算是我这个不良帅,也不能违背。这里是长安,不是他处。天子脚下,有多少势力在这长安城中暗中较劲,你不会不懂吧?”
“上头?”胡九彰眉心一紧,面上不禁又添凝重,“胡彦惹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怎么会惹上这等分位的权贵?”
“诶……”
面对胡九彰的质问,陈番连连摇头。
“九彰兄弟,我看在你我的同袍之谊,不追究你什么。从北庭一路赶到这里,也不容易,老陈我好久没听到过北疆的消息了!便当是帮我这个被调职的前旅帅透透气,你陪我出去狠撮一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