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好痛苦。
等顾女士折腾好了,宁夙将自己手里的缰绳也递给她:“那个马鞍看见没,握紧它。”
“然后脚贴着马腹。”宁夙拍拍她僵硬地背,“腰稍微弯下去一点。”
顾昕整个人都贴到了马背上。
宁夙有点无语:“…倒也不必这么低。”
“好,保持住这个动作,抓稳。”
顾昕点点头,正想说话,眼看着宁夙一鞭子落在马屁股上,她的马——
嗖得一下冲了出去。
宁夙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整个草原回荡着顾昕女士啊啊啊——的尖叫声。
“你别喊了!”宁夙甚至能挪出一只手揉揉耳朵,“把眼睛睁开!”
顾昕睁开眼睛,看见前面有一条不知道为什么没结冰的小河。在她尖叫之前,马蹄已经踏入河流,溅起高高的水花,扑在了她的身上。
顾昕竟然觉得,有点爽诶。
她终于大着胆子打量周围飞速后退的景色。
白雪覆盖下深绿色的松树林、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依然有不知名的鸟掠过头顶、抬起头就能看见高耸入云的雪山、还有一望无垠的辽阔。
这是和南方小桥流水截然不同的景色。
辽远、疏阔、豪放的北方。
宁夙一只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拢成个喇叭在嘴边,在一片空阔的草原上大喊:“我要当写手!我要学历史!我讨厌学前教育!”
顾昕不敢松手,但她突然觉得,在这么辽阔的地方,不喊两声属实可惜:“我要当乐手!希望宁女士梦想成真!”
西北的夜幕来得很早,顾昕坐在蒙古包前面,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两个水泡。
宁夙拿着烤肉和馕过来,直接塞到她手里:“羊肉这种东西呢,还是西北的好吃,淮越的羊肉串,yue,一股腥味。”
顾昕点点头:“这里的虾我也吃不下去,肉真的太柴了。”
“骑马爽么?”
“爽啊,虽然刚开始有点可怕。”顾昕边吃边说,“我觉得在这边生活不容易有心理问题诶,遇到什么事儿了,你们好像都可以自己撑过去。”
“北方的文化大气,南方细腻。”宁夙说,“我不太在意别人的敌意,顶多难受两天。”
“我好像更习惯把自己的不适外化,在西北的时候,不开心了就来草原跑马;在淮越的时候,我经常哭。”宁夙笑笑,“我就觉得啊,反正我就活这一次,何苦折磨自己,不开心就发泄啊,有人不喜欢我针对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不会。”顾昕说,“你知道嘛,我小初高,都有班干部啊老师啊带头孤立学生。”
“按你的说法,我们喜欢把问题内化,然后越积越多。”顾昕瘪瘪嘴,“等哪天撑不住了,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