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晚节不保,不如以死明志!”
说罢,就朝站起身来,抬脚狂奔,蓄力朝一旁的宫柱子上撞去,幸而被宫人给拦住。身旁的幼儿被吓唬住了,嘴巴一瘪,哭嚎出声。
伴着幼儿的啼哭声,张曦月也跪了下来,“此事已了,嫔妾还望皇后娘娘莫要再咄咄逼人了!”
殿内熙熙攘攘人数众多,再加上那稚童哭声,一下子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太后坐在主位上,阴沉着脸不说话。
她已觉出此事大有蹊跷,否则皇后也不至于与贵妃剑拔弩张到这般地步,左右皇后手腕更壮些,她便乐得作壁上观。
听闻幼儿啼哭,沈浓绮也有丝于心不忍,但她一想到前世的家人、朋友都死得冤屈,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怎么?都将本宫的懿旨当耳旁风么?!赶紧将药给这孩子灌下去!”
“是毒药还是补药,一试便知!”
眼前那药已喂到哪幼儿嘴角旁,未曾想张宾一个起身,将那孩子揽在了怀中,哭喊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恕罪!”
“是毒药!是毒药!老臣说!老臣说!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只求皇后娘娘饶过老臣的孙儿。”
张宾心知,哪怕他再巧舌如簧,也不过是拖延几日,传出风声让家小伺机远逃京城罢了,但凡这药还在,出不了两日便会东窗事发。
陈嬷嬷到底没忍住,上前骂道,“你这老匹夫!事到如今还不见棺材不落泪,瞧你方才信誓旦旦那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娘娘冤了你了!还有你们这群庸医。竟有这样的胆子同他一起欺瞒皇后!也不想想自己头上有几颗脑袋!”
张宾仅是一个太医院院首,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实在是哪个都吃罪不起。
若真将实情尽数吐露,只怕整个晏朝都要地动山摇。
他跪匐在地上,花白的发髻散落,衣襟歪斜,整个身躯都颤抖不止,“娘娘,实则是微臣糊涂。微臣的次子因不肯学医,非要投奔卫国公府,去边境杀敌立功,哪儿想在一场鏖战中,卫国公竟让我儿那么个武力微弱之人上阵冲锋,后来我儿、我儿就死在了沙场之中,连个全尸都未曾留下!”
“微臣实在怀恨在心!这才动了对娘娘下毒的心思,也想让卫国公沈嵘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此事乃微臣一人哀愤所为,不干其他人的事儿!”
陈嬷嬷又骂道,“你混说!你那次子分明是自己一腔热血之下,主动申请做先锋的!还信誓旦旦道武力高强,绝不会出差错,我家老爷这才应允了他!现在你倒打一耙,倒说是我们卫国公有意为之,其心可诛!”
沈浓绮也笑了,“呵,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鏖战当中,连后厨伙夫都要冲锋陷阵,你家次子莫非有什么金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