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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被他窥见了这般窘状,沈浓绮这皇后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实在不是本宫胆子小,谁能想到野兔也能长得这么肥硕,那动静大得,还以为是只鬓狗呢,它身在高处我又窥不见全貌,这一紧张,这不就……”

    她将眼睛微微瞪圆了些,一板一眼认真解释着,令人怜爱中又带了几分好笑,周沛胥实在是忍不住,嘴角上扬闷笑出声。

    沈浓绮驱马向前,语中带了几分娇意,声调软糯道,“胥哥哥莫要笑话人家了。”

    周沛胥笑声止了,眼底的笑意却不散,“这野兔竟然乘人之危,着实是可恶至极。今日我便教你招狩兔的技巧,保准让今后天底下的兔子见了你,全都绕着走,如何?”

    沈浓绮执着手中的马鞭,朝他作了个揖,弓腰低头笑道,“那便有劳先生教导了。”

    若说去猎豹捕虎,沈浓绮自知斤两,也没什么兴趣,可这些毛茸茸,又没有什么攻击力的狐兔,沈浓绮自觉还是可以一试的,若是学会了,今后遇上个狩时围猎了,也能在女眷中扬眉吐气一番。

    周沛胥对九安山异常熟悉,他骑着黑马在前,一面给沈浓绮带路,一面介绍着周围的地势风光,深入林区后又朝东走了一刻钟,才终于在一片人迹罕至,又地势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

    周沛胥撩开了身后的枣红色薄氅,先行下马,然后行至棕马身前,向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尖,意欲扶她下马,“此处僻静,就连白日里也鲜少有人来,正合适娘娘练习。”

    少女的柔荑搭在了他的手上,乖顺下马,二人指尖传来一阵温热,复又迅速消散。

    周沛胥从马鞍侧包中取出一件东西,然后逐渐摊开,沈浓绮这才窥清楚这物件的全貌,似是个兜网状的东西。

    “这物唤为云缚网,是我以往在外剿匪时,见当地女子使用的一种捕猎工具,我当时便想着,此物或许对于娘娘来说亦很适用,只苦于没有时机能教给娘娘……”

    沈浓绮却敏锐察觉到了其中另一番深意,歪了歪头笑道,“哦?大人在岭南剿匪可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难道说……”

    她身上前倾,饶有意味地紧盯着他,“胥哥哥三年前便心中有我了?”

    原以为周沛胥这般内敛的君子,被如此打趣,只怕是要腆然,谁知他眼神并未丝毫闪躲,润泽的双眸在夜光下与她熠熠对视。

    “岂止三年,说出来,只怕是要吓你一跳。”

    此言犹如魔音入耳,使人心弦一颤。

    原是想闹一闹他,却未曾想到他如此坦然,倒闹得自己脸红耳热起来,她被这灼热的视线瞧得不好意思,低头别过了脸,清了清嗓子,“那此物究竟是如何用的?果真能捕到猎物么?”

    周沛胥笑了笑,向她解释起这兜网的用途,并且演示了一遍用法,“云缚网类似于渔网,只不过比渔网还要更密更紧实些,收口又沉又窄,上头浸了可以诱捕猎物,可使其麻痹的汁液。若你今后遇到了体型稍小些的野物,便可将网这么一撒,然后快速兜紧,猎物便会紧缚网中了。若是遇上了体状烈性的兽物,也不必慌张,稍待片刻后,让这兜网中的汁液起了效用,再上前射杀即可。”